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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海(61)+番外

我盯着c黄上的人,苍天。他重伤在身,面色灰白,气息薄弱,与我离开巫山时他的模样,的确不无相同。

“婆婆……”婆婆用心良苦,我岂是不知的呢?但是,我、我还没有准备好,我并不想见他,自走下巫山之后,我便希望永远不要再见这个人。

他屡次救我,却为了更重的伤我:他拨响了沧海寂寞心琴的那根弦,却在上面谱出断音绝响;他拼了性命的保我安全,只为保住他重逾生命的天女……

这个人,如此深情,又如此绝情:如此热爱,又如此冷漠;如此高大,又如此卑微。他将人间的至真至善至爱奉予天女,将世上的黑暗鄙陋简劣给予沧海。他的存在,是沧海生命中的不能负荷之重。我,宁愿永不见他。

“沧海,你不能逃,你必须面对这个人,婆婆不能永远陪着你,婆婆想要我的沧海没有了婆婆依然是快乐活着,而他,是你必须迈过去的那道心坎。告诉婆婆,你想救他么?你会拿自己的血救他么?”

“……他死不了。”

“所以?”

“我不必救他。”

冯婆婆辗然而笑:“就是这样,小海,婆婆要的就是你这句话,我们走罢。”

……呃?我任她拉着,出了房门,上了屋顶,走在此时皆在梦眠中的人们的头上,夜风扫过脸,我恍若梦醒:“婆婆,你到底是在……”如此一个简短的来回,能够证明什么?

“他重伤若此,你没有施血相救;我拉你出门,你没有回头顾望。小海,婆婆要的也只是这样。婆婆必须确定,他无法再次伤到你。”

是么?我稍加思析,的确,仅仅是那一个照面,我竟不怕再见他。就算想及今后免不得要有一日他为天女强力拿我回去,我心里亦没了那些缠绕不清的凄怨。不管是为公为私,那是他应尽的职责,不是么?

原来婆婆要的,只是小海的幡然顿悟?

“小海!小海!小海!”

探在门上的掌声,让我心疼起得满姐姐的掌心ròu来。但伴随着拍门声的叱喊,又让小海缩缩脖子,知道又有一顿排头吃了。

果然,门方开,我的额头已被一根指头重重点下:“小海,你是被公子惯坏了是不是?辰时过了还不见人,是想姐姐我打你屁股不成?”

“得满姐姐。。”

“撒娇也没有用,公子那边需人伺候,还不快去!”

唉,得满姐姐不怕人家脆弱的心灵受伤就是了。我应声虫般地应了,简略梳洗了,脚不沾地的溜出门去。

只是,公子房内已经有了赏心悦目的人待命,我出现了,还劳烦人家送来几个恶烦的眉眼。显然,两位美婢姐姐认为小海碍眼极了。

“公子……”

“喂本公子吃药!”半倚c黄柱的秋长风半眯狐狸眼,一如既住的,坚守不良主子本色。

“是。”我越过琴、棋美婢,眼睛瞅着公子c黄头小几上那碗汤药,心无旁骛地趋前

嗯?

书上说大户人家妻妾同堂,暗里施绊明里争风的事屡见不鲜,但我这个小小丫头是碍谁了?就因为比她扪多受了秋长风的差遣?

我从猝然伸出在我腿前的那只小脚——上面踏了过去,再在那只向我腰间伸来的小手掐上我ròuròu之前拍苍蝇般地拍掉,平安无事地到达秋长风c黄前,欠下身去:“公子,奴婢侍候您用药。”

将一切看在眼内的秋长风墨眸闪笑,唇角上弯,“昨夜睡得如何?”

“还好。”

“好的连本公子回来的动静都听不到?”

“公子何时回来的?”

我下颌再遭不良主子摧残:“笨丫头,你的主子受伤了,你要装着不听不闻就索性装到底,见了本公子用药当成用饭似的不惊不乍,怎么,是怕本公子找不着处罚你的理由?”

“……公子请用药。”我用匙舀起药汤,堵住那张刻薄的嘴,趁机也把自己的下颌从狼爪下拯救出来。

“喂得这么快,想呛死本公子?”

希望是。“奴婢会小心。”

“举得这么高,想累死本公子?”

最好是。“奴婢会注意。”

“出去。”

出去?这么好?我脚仅抬了半截,心里的笑花开到半路,又听主子道:“你乱动什么?乖乖服侍本公子用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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