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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航(82)

社长叫了她, “人家跟你说话呢?再帅也不能看呆了呀?”

话音落地,她脸色不好意思了起来,白皙而小巧的耳朵边缘,泛起一片细细的粉红色。

蒋寒站在她身边,心头跳了跳... ...

那次比赛属于在多个选题里自由挑选,当时组里有些分歧,最后采用了投票的形式决定选题。

她当时第一个上去,毫不犹豫地就投给了一个讨薪案。

剩下蒋寒的时候,最高选票的两个选题票数持平。

一个女生试图说服叶静改选,“又是讨薪案啊... ...我们其实办了不少了,你不想换换吗?”

她没说话。

社长也很犹豫,最后把决定权交给了蒋寒,“你选吧,选什么就是什么。”

很多同学都朝着他看了过来,有人连声叫他帮自己所选的选题投上这最后的一票。

他眼角扫过叶静,她没有看自己,也没有拉票,就那么安静地坐着,不去干扰他的选择。

蒋寒投了票。

社长随即宣布,“那就定讨薪案了!”

他说完,叶静抬起了头。

蒋寒见她目光在黑板上的选票结果上定了定,而后看向了他。

他冲她微微笑了笑。

听见她声音很低,低到几乎听不见地说了一句。

“谢谢。”

... ...

那场比赛很顺利,她拿手的案子果然打得游刃有余。

蒋寒尽全力帮她。

那年寒假蒋寒没回家,甚至想着过年也不回了。

蒋丰义对此很有意见,蒋寒说是学校非常看重的比赛,蒋丰义才闭了嘴

那场比赛他们拿了高名次,但是叶静在接到结果的时候并不开心。

所有人包括当事人都很高兴,没想到拿到了这么多钱。

但蒋寒听到她低声说着。

“他们应得的,本应该比这么多。”

她有点不甘心,当事人却说很好了。

“能拿到这么多钱就不错了,再多的,咱们小老百姓也不敢奢望。”

蒋寒难得听到性子温和的她,说了句稍显锋利的话。

她说,“应得的,为什么不要呢?这样只会便宜了欺负人的人。”

当事人听了,尴尬起来,脸色有点不太好看,社团其他同学把她拉开了。

“这样就很好了,我们完成任务了,当事人也满意了,可别说那样的话,太有攻击性了。”

她低了低头,说了一声。

“对不起。”

她走了出去。

组员们还在和当事人说着剩下的事情。

蒋寒跟了她出去。

她没察觉,自己一个人走了很远。

当事人家在首市郊区的山脚下。

她一路顺着山路向上一直走。

当时天色已经不早了,蒋寒见她毫无察觉,出声叫住了她。

“叶静,别往上去了。”

她停在半山腰的一块石头上。

冬天的风凛冽得刺骨,吹得她和光秃的山景融在一起,显得萧索起来。

她没再往上走,就那么站在了大石头上。

蒋寒快步过去,又叫了她。

“那里不安全,你下来。”

她很听话,从大石头上走了下来。

蒋寒松了口气,听见她轻声解释了一句。

“我想去高一点的地方透透气。”

她声音低低的,是不想给他带来麻烦的歉意,但蒋寒总觉得,那声音里仿佛有些说不出的委屈。

他指了指刚才路过的一片树林。

“那边风不小,要吹一下吗?”

她说好,两人走了过去。

光秃树林里的风真的很大,叶静垂着眼帘不说话,只有风声在两人中间呼呼作响。

半晌,蒋寒问她,“有没有觉得透气一点?”

她点点头。

蒋寒看了她一眼,她脸色仍然没有什么和缓。

他忍不住劝她。

“我觉得这样的结果已经非常好了,赔偿款要考虑的因素很多,我们想争取足够的赔偿,但是对方也在努力减少金额,最后能达成这样的结果,当事人表示满意,不就可以了吗?”

蒋寒在学校里话不多,日常说话更是能简则简。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说了这么长一串。

但叶静只回了三个字。

“我知道。”

他看向她,她又说了两个字,“只是... ...”

“只是什么?”

她摇摇头,不肯说了,慢慢地叹了口气。

“是我不好,我为他们讨薪,大概是为我自己讨薪吧,我总是不甘心... ...”

蒋寒当时没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没来得及问。

有同学来把他们叫了回去。

直到后面他问起法援社的社长,才听社长给了一个猜测。

“叶静父亲去世的事情,好像和这些有点关系,所以她对这个一直比较上心吧?”

... ...

蒋寒看了看相框里眉目清明的叶静父亲,又瞧了瞧安静睡着的她,轻叹了口气,转身去了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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