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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襄(268)

“这是几时的事?”

“阿岩已经着手筹备了有近三年,近来规模初成。”

“……阿襄总是能给我惊吓。”

“不是惊喜么?”

“惊吓。”

扶襄淡哂:“没有告诉你和阿宁,是想让阿岩能够专心去做。而下面的事,也需要阿粤的专心以对。”

扶粤两手捧腮,闷声问:“除了我,阿岩和阿宁都做不成的?”

扶襄眉弯眼弯笑吟吟:“你认为调制与利器相配合的独有药粉这件事,阿岩和阿宁谁能赛得过你?”

扶粤扬唇:“放眼天下,又有几个能赛过本姑娘?”

骄傲自负的菊使夫人回来了。扶襄挑眉娇哂:“那么,小女子还有事有赖菊使大人出手。”

“但说无妨。”

“今夜陪我。”

“如此热情主动?”

“小女子愿意侍寝。”

“准!”至此,压在菊使大人心头的那片阴翳退散殆尽。

而蕴在扶裹胸房中,那块因残舞而生的血锈沉霾,也在这团调笑中消融瓦解。

所谓家人,便是这般相互依存、彼此支撑的存在。

扶襄一0六、有情未必大丈夫(上)

魏相归来,带来了阙国大公主,越国静王联名签署的结盟提议书。

原王深知:在左丘无俦已向阙国射出第一箭的当下,一旦加盟其中,意味着即刻卷入这场战争。

扶襄的遇刺,为适宜略作观望的原国送上了上好的借口。

原王致书阙、越二位,概意:本国王后遇刺,刺客行迹与贵国二公主(静王侧妃)颇有渊源,为能与贵国坦诚缔盟,非真相大白不能为贵国二公主(静王侧妃)洗脱嫌疑,不妨暂缓时日。以上。

此后,原国的王与后皆专心军务。

原国大营三十里外,连冥山下,为“扶家军”军营。如今,扶襄十日中有五日留在此处。

“扶家军”并不是一支庞大的队伍,满打满算五千人上下。其中一成来自败在扶岩手下的江湖高手与昔日扶门中的心腹属下,编为特遣营,除常规训练,尚要额外加训攀爬山岩与联手作战的能力。两成来自于各国在战争中无以维生的小门派帮众,编为侦卫营,除常规训练,尚须强化轻功与骑术。五成来自于被扶岩单枪匹马挑了山头的山贼糙莽,编为突击营,除常规训练,自是格外加强军中戒律的训导遵从。剩余,方是受人欺压没了田地失了家业的无依群体,编作勤务营,所有训练皆从零步起,体力,腿力尤为根基。

每营以营司为首,下有组、队、社、十人为组、设组司;百人为奴,设队司;二百人为社,设社司,统归营司管辖理。

“扶家军军规一:有扰民滋事者,严惩不贷,所属组,队、社、营司负连带责任。奸rǔ民女者,砍首示众,所属组、队、社、营司当众鞭笞五十……”

一天苦训结束,诸营司率各部排立中军帐前,扶粤将早已颁布张贴亦当众宣读过的军规再次朗朗高诵后,带上了五人,中有三人闯入附近民居调戏民妇,另两人发现并出手阻止了恶行。行恶者军法处置,救人者给以奖赏,所属上司亦各受相应惩戒与嘉奖。

五千人鸦雀无声。

这些人大多听过扶门四使之名,也略晓他们每人的厉害,扶襄踏进此营的第一日便惩治了一欺rǔ同胞的军霸,而扶粤召唤群蛇的异能在她遇见一伙恶言起哄的顽劣之徒时也显露无疑。如今军纪森严,赏罚分明,谁也不敢再两个女子面前造次。

“扶襄晓得你们原都是居无定所身似浮萍的人,不曾受惯拘束,但既然已自愿来到这处,无论是为了建功立业还是寻一个属于自己的固定家园,都须遵从军中戒律,违者皆以严惩,不作任何转圜。”

扶襄立于帐前半人高的帅台之上,俯望台下的整齐划一,回想一月前的参差零落,暗自叹了口气,面色沉静无澜。

“你们每一条性命都很宝贵,扶襄不希望再有人因触犯军纪命送黄泉,也不希望顶着‘扶家军’名号的,是一群上不得台面的乌合之众。而且既是‘扶家军’,便等同我扶襄的家人,纵然将来上了疆场,扶襄也未必殚精竭虑以不枉送任何一个生命为旨去取得成功。各位若是珍重自己,便请守住军纪。耐得苦训。”

“吾等愿誓死追随扶襄姑娘,追随扶门四使。”有营司扬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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