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命令?”
“然也。”
“遵命。”这人虽然恶趣味充沛,但自有一套秩序,既然目前手头暂无要事,随他疯土一遭也无不可。
莫河城里御书房内,左丘无俦盯着原王手书“携王后赴云王阁下之约”几字,瞳心内寒光积点成刃,似乎透过这张笺纸能将在其上落下字的人给碎尸万段。
“索性趁这机会将这人给了结了!”阵前归来不久一身硝烟气息犹存的左丘无倚咬牙恨恨道。
“二位莫急。”南苏开端以亲切无害的表情,“如果是王后同行,扶门四使中的其他人也必定出现,想要杀人可不容易。琢王必定是想到了这一点才敢現身。”
左丘无倚冷笑:“南苏也会被扶门四使的名号给吓到?”
南苏开淡哂:“奉劝二少还是不要轻親他们的实力最好,如果短兵相接,两个二少的武功不敌竹使,三个二少的智力不及梅使,十个二少不够菊使拿来试毒,至于兰使,你的暗部多次敗北足以证明。假使当初左丘族人能将眼光放远留下扶衷,今日的原王绝没有悠然赴会的心情。”
左丘无俦火冒三丈:“喂,你这是想吵架?”
一一九、寒迫风紧现锋芒(上)
叶王竟然也到了。
三国国君齐至离银川不过百里的小鎮,因为距离委实过近,银川的当家奢伯闻风而动不请自来,以东道主的身份共哀盛举。
“到了。”
扶襄搭住冉悫递来的一只手,走下车轿,迎头与一双寒镞般的眸线不期而遇。寒风瑟瑟中,雪上加霜。
“笑,微笑啊,我的王后。”冉悫凑近自家王后晶莹剔透的耳朵,喁喁轻语。
扶襄翕唇:“如果你命丧此处,纯属自寻死路。”
“朕有王后为伴,洪福齐天。”尽管四遭落木萧条,冉悫只觉满目的万象更新,一身的神清气慡,迈向左丘无俦的脚步轻快自得,“云王阁下竟是到的最早的,失礼失礼。话说冉某与叶王阁下均携王后共参盛会,云王阁下的王后可曾到了?让她们先聚到一处说说话岂不更好?”
左丘无俦面无表情不予应会,随行的南苏开笑顏代答:“不瞒原王陛下,我家陛下自接位以来,一心勤政,无暇旁賴,尚不曾立后。”
冉悫恍然:“云王阁下恁样勤奋,令再某自愧不如。唉,幸好冉某有一位聪慧的好王后,无论是军务还是政事,都能代冉某橾劳,令冉某能够舒适惬意的生活。”
这位真是嫌活得太自在么?南苏开眯眸一笑:“贵囯王后的聪敏的确天下皆知。”
“是这样么?”冉悫倾身欺近身恻人儿,“王后这么有名么?朕竞不知?”
扶襄欠首恭答:“王上不知道的事也不是一点半点。”
“哈哈,王后又在教训朕了……”
与琢王同时到达的叶王夫妇冷眼旁观,深感眼前貌似和平的场景实则暗酿杀机,为自身安危考虑,遂道:“几位不认为到里面说话更为妥当么?”
积香寺,小镇内惟一的一座庙宇,因为香火不错,规模也不弱,寺中僧人早被知会暂且怔用,全员避到了后院。
今日,这所方外人的修行地做了红尘人的算计处。
“好茶,好茶,修行人喝的茶究竞是不同,透着一股子逍遥世外的仙气,好茶啊……”
大雄宝殿内,肃穆庄严的神佛俯瞰诸生,一径欢快回响的则是原王陛下的反复惊叹。
叶王沈括听得挠耳,道:“原王阁下,佛家圣地,切忌喧哗。”
“叶王阁下何出此言?我们这些人到这里,为得不就是打架吵架的事?”
“原王陛下此言差矣。”南苏开依旧是一千零一号的和气笑脸,“正因为不想打架吵架,我们这些人才来到这里。”
冉悫热烈肢掌:“早听说南苏家主机敏善辩,闻名不如见面,相见恨晚,相见恨晚呐。”
“原王陛下的谬赞,在下不胜荣幸,只是,容在下说明,在下已不做家主许多年。”
扶襄莞尔。当年在结识冉轻尘并领略了其奇形怪状之后,就曾有过一个念头:如果将这人与南苏开放到一处,谁能更胜一筹?想不到,今儿个竞是心愿圆满的一日。
“你很高兴么?”一道声嗓逼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