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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襄(339)

南苏开勉力陪笑:“对呐,这城中有守军三万,城外的畿防大营内有驻军五万,你是如何如此如入无人之境般直接到达此处?”

空气中没有任何战火硝烟的味道,更嗅不到死亡与鲜血的气息,难不成神兵天降,骇得诸将士自发地卸甲缴械?“那三万人是如何卸得甲?”

“阿粤准备了充足地软骨散,洒入三万将十炊饮所用的井水内。”

“不,不对……”这显然不是问题的核心!“你们是打哪条渠道进入了风昌城?进出风昌城都需要出示风昌国民特有的牌牒,纵使你们易容术出神入化,难道连牌牒也仿得天衣无fèng?或是说是哪座城门的守卫见钱眼开放了没有牌牒的人进来?我曾颁布三道严令,但凡有未带牌牒行贿入城者,城门宁卫礼照收,钱照拿,且必须向上级通报。遇有瞒报者,格杀忽论。”

“如此城门守卫不必了为了贪收受钱而纵疑者暗潜入城,这策略看似不够严谨公正,却是适用于当今乱世的智慧策略。南苏开治国治城俱堪称奇才,一国之相非你莫属。”

“与其给在下送顶高帽子,不如揭晓谜底?”

“恕难从命。”

“为何?”

“各为其主。”

南苏开沉默了下去,一刻钟后,他直望着犹沉浸奏折中的女子:“那么,襄襄,你扣下这座城,这些人,是想要什么呢?”

“我想要……”扶襄笑靥如花,“一座属于我的世外桃园。”

一四二、世外之事天外天(下)

三王战,注定是场惨烈恶战。

为诛灭扶襄及原国大营而来的越王,无论是兵力还是战术,此来都充分配备,倘若没有云王的参与,此时的原国大营早已陷入苦战的泥潭。而如今,在两国夹攻之下,兵力上虽略处劣势,却反激起了越王以一对二的斗志。

将原王交予扶门残众,他清除着眼前的每道阻碍,迎向左丘无俦。

后者也未迟疑,剑起剑落,缩短两人间的距离。

血ròu横飞的千军万马,两条一深一浅的身影令人眼花缭乱地切换交汇,两个皆将彼此视为当世惟一对手的男子,展开一场终结般的搏战。

直至冉悫将扶门残众打发干净,回头望去,那两人已由马背换成马下,由原野换到了半山中间。更教人叹为观止得是,就连二人闲置在战马也与主人同调,不时扬蹄互殴,张牙嘶咬。

这就是当世两个最强男人的对决?冉悫稍作观望,即了然于胸:若是这般的殊死对决,无论是与这两人中的哪一位对上,自己都断难成为最后的胜者。能够打得出这等战斗的,世上非此二人莫属。

“王上!”染着半身的血色,晁丰终冲到了王上近前,“微臣救驾来迟……”

“行了,那些套话就免了,当下惟有变防为攻,与云军里应外合的战略方能奏效。你带左路军向右,朕带右路军向左,绿旗为号,以王后所创的大雁人字阵向外冲杀。”

晁丰才要应命,骤感冷风迫近:“王上……”

不知打何处射来的一支冷箭,冉悫也不闪身,仅将穿云箭挥抵过去,冷箭应声而断。他喜笑颜开:“好用,好用,童叟无欺般的好用呐,朕等不及要越王阁下道谢,走咯!”

三王战,打了四日四夜。

第五日的头上,歇了两上时辰后再战的左丘无俦与嵇释在开始不到半个时辰,突然天降大雾。左丘无俦抓住了对方的一个空隙,一剑刺中嵇释左肩。后者脚下失稳倒地,然而不待这方追击,其战马叼起主人,逃入雾中。

剩余越军有降有逃,此战以越国大败告终。

“原王阁下,按照你我的协议,我将进军莫河。”左丘无俦道。

“祝云王阁下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冉悫抱拳。

“你当真甘心?”

“如果没有看到那些阵亡将士的尸身,此下的我有点开心才对。”

“就此别过。”

“恕不远送。”

清点的资,掩埋尸骨,打扫战场完毕,冉悫率军开拔阿萨城休养生息。

左丘无俦暂回全州大营补充给养。

他们此时尚未获知,风昌城已落入扶门三使的控制内。

当然,他们也并不晓得,偃旗息鼓后的阿萨平原,整整三十几日血腥气息盘旋半空,经久未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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