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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襄(36)

垂绿扭头乍见主子身影,吓得一颤,“家……”

他抬手示止。如此良辰美景,怎能容人打扰?

“阿襄,你这舞可给你家家主大人看过?”终是不擅舞,扶宁定下身来,倚树调息。

“没有。”

扶宁掩口坏笑,“你的舞在莫河城可是独一无二,有多少王孙公子以千金慕求你的一舞而不得,如若你家家主见了,还不知会怎样的宝贝你。”

她螓首欲仰先垂,秀发飘若墨云,一个婀娜旋转后,淡道:“从来不是宝贝,又要如何宝贝?”

“这话怎么说的?”扶宁不无讶异。“难道我在外边听到的都是假的?左丘家主并不宠爱你?”

“宠……或许有几分,爱么?”她失声轻笑。“宠与爱从来就不是一回事,不是么?”

“也对呢,宠,男人给得起任何一个女人,这‘爱’么,就太奢侈了些。何况,男人们习惯将宠予妾,爱予妻……”

左丘无俦不认为自己还有听下去的必要,扬声道:“妙舞当有妙曲配,可需要本王为你抚琴?”

扶襄微怔,暗瞪了损友一眼。这丫头耳力惊人,方才那些话定然是成心说与来人听的了。

“襄儿初来府中,难免憋闷,本王乐见有人陪她说话。宁姑娘秀外慧中,一身灵气,莫被街间的长舌妇人占了身体。”

“……”好毒的舌头。行以跪礼的扶宁忍不住在心中竖了竖指头。

~

是夜,男人一再索欢。

“家主……”

“你叫我什么?”

“……无俦。”c黄第间,他只准她喊这个名字。

“乖,我的瞳儿……”而他,也为她取了欢好时的昵称,只因她一双瞳眸在此时此刻的极魅绝艳。

“无俦,可以了……”他不知疲倦,她却难以承欢。

“不可以!”他动作反更凶狠。“本王是在罚你!”

“……为……何?”

他切齿,“你不知为何,更该罚!”

“……请……无俦明示。”

“你……认为本王不够宝贝你?不够宠爱你?”

她无力闭眸,“是奴婢错了……”

“不许说!”他怒火更炽。“告诉我,你爱我!”

“什么?”

“对我说,你爱我!”

“……为何?”

“你问为何?你是本王的女人……”

“……家……无俦爱我么?”

“本王会把自己不爱的女人放在身边么?”

她双手抓起身下褥毯,定了定气息,道:“奴婢也不喜欢留在自己不喜欢的男人身边。”

他目眦欲裂,狠狠瞪着这张被春色晕染得娇媚如火的小脸,在如此情形之下,这小女子竟还有这份执拗?是他努力得不够?

“呀,无俦,放过我……”

“不放,不放,本王不放!”

这一夜,注定春色无边,缱绻无限。男人与女人的战争,由一张琴缔结,一张榻开始。

~

上阳宫。居安殿。

左丘无俦应诏见王。

“是怎样的女子,得无俦倾心?”原来,是左丘家主纳妾的消息传到了云王耳中,特地将本人叫到眼前问个究竟。

原本,纳妾这等事大可不必劳动一国之君给予如此关注,但当纳的人是向来不好女色的左丘家主,情形便大不相同。

“比朕前些日子赐你的楼兰美人还要绝色?”

云王狄昉,比左丘无俦年长十岁,白面微须,透着书香之气,若无王袍加身,更似一位书坊教习,惟有一双眼,精华内敛,自有王气沉蕴。

“禀王上,她并非绝色。”

“这倒奇了,无俦你目高于顶,至今不娶,难道不是为求人间绝色?”

“或许,臣求得是仅是世间知己。”

“哦?”云王眸光一闪。“那位姑娘可做无俦的知己?”

“这……”左丘无俦沉吟。“臣尚未确定。”

“既如此,她何处打动了你?”不过是一个质国侍女,想要,要了就是,何须接进府中?“你可知道为了你纳妾的事,雅儿在太后跟前好一通的哭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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