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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襄(55)

“这么说,你们的副帅便不济事了?”

“不是,不是,副帅也是顶顶厉害的。不然左丘府里有恁多的兄弟,怎会单任了二少为副帅?”

“你们家主很倚重副帅罢?”

“那是自然,军中之事,从来都是副帅与家主一并承担,副帅乃咱们家主的左膀右臂呢。”

“真的么?”扶襄笑语嫣然,仿佛心情颇佳。

左家兄弟看了,也乐意与她多说几句,以多博这位名不存实未亡的如夫人笑上几回,说不定就能和主子言归于好,让他们这些个下人的日子也跟着好过上一些。

三五摩天凌云男儿心(上)

一线天地形险峻,堪称天堑,以此为守,地利占尽,天时均分,端看人和。

但左丘无倚不敢有一丝的依恃轻慢,须知他今日的对手,是左丘无俦。

“冯义率一对守东崖,执雷石;容冉率二队守南崖,执滚木;冯魁三队执投矛,补援一队。魏见四队执弓弩,补援二队。陈亮领五队随时待命。各队随身佩带补刀,务必不使敌军一人上崖!”

而崖下,眼见守军防守严密,几次攻势俱被压下,诸将将战报递向左丘无俦。后者迎风驻马,容色深晦如海。

“元帅,一线天易守难攻,用一日的时间分胜负,实在……”

有将士话还未完,被主帅一记冷睇压下,汗颜垂首。

“元帅,末将率一队身法好的轻兵,从北边攀上崖顶如何?”副将良括出谋。

“北边峭壁平若刀镜,你确定你的轻兵身法好到可以轻易攀上崖顶?”

“这……”良括不敢全权保证。

“纵然两军交战死伤在所难免,也须死有所值,伤有所得,任何情形之下皆不能枉送兵士性命。”

“是。”良括应道。

左丘无俦沉思须臾,眸内倏地紫光跳跃,“良括,或许你的轻兵当真通史派得上用场。”

崖上。

“报,黄军第二波攻势被击退!”

左丘无倚剑眉紧缩,面无喜色,“再探!”

“副帅可是觉得对方退得过于容易?”大将陈亮问。

“将军认为呢?”

“元帅用兵从来都是虚中有实,实中还虚,但轻易后退绝非元帅风格,的确不能掉以轻心。”

左丘无倚俯望下方,额头突然一跳,急问:“北崖,西崖可有人防守?”

“北崖乃万丈陡壁,西崖更是面临瘴气深渊,元帅素来爱兵如子,断不会冒十成的危险去博取连一分也不到的胜算罢?”

“与大哥对决,绝不能以常理断事,你速差人手巡防。”

陈亮虽觉副帅多虑,仍按命派了人前往查看,不意获来惊讯:西北崖角似有人影跃动。

“西北崖角?”左丘无倚一惊。那一处适逢两崖接壤,颇有棱角,有利攀援,大哥不愧是大哥,竟能寻到那处防卫死角,所幸为时未晚。“陈亮速带五队御敌!”

陈亮前脚才去,又有探哨来报:“禀副帅,东北崖角发现攀索痕迹!”

“三队前往防守!”

“西南崖角隐有人影绰动!”

“四队速去!”

左丘无倚沉稳运筹,腹中为兄长别出一格的攻寨之策称服。

半个时辰过去,陈亮面悬警色赶来,道:“副帅,敌军的几处攻打并不尽同,西南,东北两处应为佯攻,攻者轻易被退,退了再来,又会迅即退下,显然在引调我方兵力。惟有西北崖角的攀援者身法轻灵,擅长躲避,且每一次纵身即上升丈许,动若山猫,当是特为山地训练的轻兵。”

左丘无倚在亲往考证之下,认同了陈亮推判:“其他两处莫去多理,三队,四队,五队集中前来,击退西北崖角敌军。”

此命下达两刻钟后,西北崖角渐归平静,左丘无倚脸上也显露一丝喜意,“此处设人看防,不得放过任何异动。”

“……副帅!”探哨惊骇之声陡然间震耳欲聋。“不好了,不好了,敌军攻上来了!”

当真攻上来了。黄旗闪烁,黄衣者频频翻跃,左丘无俦身若巨鹰落在问天崖顶,挥剑斩落cha在问天亭顶的红色帅旗。

“这……怎么可能?”陈亮愕问。

左丘无倚也是呆了少许,方喃喃道:“别人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大哥是佯渡陈仓,实攻栈道,无论东北,西南还是西北,都只是烟幕,佯中有真,真却也是佯,将我们守备力量尽数分扯过去,使正面防守陷入空虚,所以……我们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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