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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妻(269)+番外

我不看他,“这世上,不只有你一人救不了娘。”

“你想救么?”

“恩?”

“已经发生的改变不了,但我们可以让将要发生的改变,首先,要……”

“变强。”

“哈哈,英雄所见略同。你知道么,你的体质偏阴冷,最适合怀练碧门密笈上的最高层武功,加之你的悟性,更紧要的,还有我的医术……哈哈,前景无限好哦。但是,你若成了绝代高手,不要骄傲,不要自满,须懂得饮水思源,吃水莫忘凿井人……”

这厢绕了半晌,直待我耐心全失要离去,才告诉我,他不要做这个碧门的大当家,他没办法忘记,这里,曾使他失去三位至亲的亲人,使他提前面对弟、妹企盼照拂的目光,使他的童年早早结束……他要我答应,一旦接了碧笙的使命,亦接了碧笙的人生,须使碧门焕发新机……碧门对他,已是负重。但与我肩上的担相比,竟是恁轻。

我答应了他。

我须变强。唯有强者,方才为已失去的讨回偿还;唯有强者,方能使所拥有的不再失去;唯才强者……或终有一日,我亦会有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会么?

一张精致的雪脸儿不期然浮上,我摇头,让自己切断那虚妄。

沉沦地狱的人,就莫再奢想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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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岁时,皇上的旨意到了碧门,为母妃平反昭雪。

压在已逝世母妃头上的“反叛”罪名,没有了。但那又如何?

“洌,皇上洗了你母亲的罪名,你很高兴罢?你的母亲在九泉之下,想必也能瞑目了!”

我望着她,这个为我可以付出一切的女人,蓦然悟道:她竟不知我此下的心思。

我为何要为母妃的“洗罪”而高兴?母妃的“反叛”,本就是虚构,所有人心照不宣。试问,若当真谋反,必然罪连九族,纵碧门根深叶茂,手掌财脉,岂能逍遥皇权?皇权不动碧门,是因没必要为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引致举国经济陷乱。我们那美丽的母妃,最大的罪名,是她不该太过美丽,太过良善。

原来,爱我并不一定知我?那她又爱我什么呢?那瞬间,我曾付问。

但很快,这抹疑问抛置出脑际。恁样多的事需做,恁样多的东西需理,哪有容那闲思的fèng隙?

又过两年,皇上和太后的旨意一并到达,接我三人回宫。

“洌,洌,你不能舍下我,你走了,他会再来逼我,我怎么办?我怎么办?”

其实,我早已知,在大当家得知她是自己的“孙女”时始,已避她千里,她也因此在碧门更加肆行无忌,但我仍允了带她一并回京。

动身返京的前日傍晚,我再到玉庭湖畔。湖上,没有那只雪雁,没有那放肆的声,得意的笑,雪样的颜……

我以为,那将永远是我一个梦,一个永缺的圆……

番外之傅洌(四)

“三哥,小六,你们记着,我会为母妃一点点、一笔笔、细细的追回讨还。”血夜里,在母妃终于去了时,我曾听见八岁的阿津极缓慢的声音。

返京之前,我对他说:“你记着,你说的是一点点、一笔笔、细细的来,切莫cao之过急。这武功,更不能因回到京城,就疏了练习。”

十四岁的阿津,眉际已没了丝毫的稚气,“三哥,你放心,这许多年都过去了,没道理这时侯失了分寸,很不划算呢。”

阿澈,已是我进碧门时的年纪,那唇红齿白的模样,极得碧门长老们的欢喜。

“三哥,您说,皇祖母会喜欢阿澈么?”

那时际,我突然放下心来。

我们三人,都找着了自己行路的方式。

这路,仍然且幽且暗。纵是害死母妃的人一个个在眼前血尽而去,我仍然会时时回到那血夜,时时自江南的冷雨中梦醒。

这时的我,无论是索讨情爱的碧月橙,还是渴盼温暖的发妻谌茹,都只能负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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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干里烟波,暮蔼沉沉楚天河。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美景虚设。便纵有,干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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