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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妻(273)+番外

“你——”我未及拦住,她的手已探向了谌茹的脖颈。

她……“你未免太……”放肆,我话未完,手里已多了一个以红绳相系、犹带着温度的挂饰。

“劳你把它挂到姐姐颈上,有它陪姐姐,就似本少爷护着,再冷再黑的地方,姐姐也不必怕……呸呸呸,姐姐定然是天上的仙女下凡,自然是要回天上……不管了,你把它挂给姐姐就是了,姐姐的,本少爷拿走了。”

这玉饰上的温度,来自于她。直到那人儿已消失,我手里扰攒着这玉饰,但是,我却知我没有权力留下。

我再将目先凝到棺内,宫廷里祭妆师傅给了谌茹在这世上最后一个精美妆容。

哎~~~~

“茹儿,文婉大体素为皇室妇人表率的你,怎会有那样一个顽劣‘兄弟’呢,你以前,可为此头疼过?”挂件挂上她僵凉的颈,有这温暖,她定可以一路好眠。

指下用力,棺盖移回原位,亦将妻子的遗容永远隔离……天人永隔呢。

谌茹,来生,不要遇到我,找一个你真正良人,疼你一世。

别了。

*******************

谌茹的猝逝,使我知道,我有多忽略这个妻子。连一席安稳妥当都无法给予,如斯的我,不配再为人夫。

但多事的阿津,向母后提出以妹续姊,与谌府重结良缘。

父皇竟准了此议,下旨热孝百日内完成大婚之仪。

于是,我决定,这个妻子,不能再做第二个谌茹。谌茹会生情于我,只因我是她第一个男人。那么,新来的妻子,保她清白之躯,有一日她全身离去时,尚有重寻幸福之资。

我以为,这对我太容易。

碧月橙娇媚,激不起我热烈欲望,或可归究我终是无法跨却伦理。

而湛茹婉美,更是我合理的妻,但除却洞房夜一次不得不行的温存,我竟记不起,这几年里有过几回枕席。

无关克制,无关禁欲,而是,除了将母妃的仇人撕碎在眼前时,我的血很难再为他事、他人沸腾,我以为我一生仅能如此。

洞房之夜,喜服之人径自饮茶,径自发话:“各位王爷莫因小女子被扰了雅兴,敬请继续,我当笑话听,听得正高兴呢。”

那个声,使我有少时的怔仲。以为是姐妹间的音似,但我不知,掀起红帕时,会遇见她的颜容。

就如玉庭湖上的惊鸿一瞥,她的雪颜“撞”来,使我胸既闷且痛。

“若一个男人想保护一个女人,怎样也是护得住的,除非,不想护。”

这人儿的这一语,令我周身血液骤冷,她恨我?恨我未能护她亲姊?谌茹……

想起我亏了欠了的亡妻,那心上不知该作何名状的激烈情绪使我陡觉罪恶!于是,我将那个早已设定的“兄妹相处”提议搬出,我以为,只要她能在此,只要能看她在此,已是上苍厚戴,我心已足……

“姐夫夫君,你不与我享受鱼水之欢么?”

这人儿,这人儿,不要她笑,她偏笑;时下又拿这样的帮来挑拔,这人儿!我急走到一壁之隔的小小斗室,抚着胸际,心口既疾且紊;我触上脉间,血液已脉跳急动。这人儿,是个麻烦。但……

我喜欢这麻烦,我喜欢!

在梦内,我喊出了清醒时尚未悟得的心情。

第二日才一睁眸,竟是我多年未曾享才的酣眠。

想着近在咫尺的c黄上,有她同眠,脉搏里跳动,全是喜悦之澜。

只是,那当下我并不悉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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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宴上,老六问我:喜欢上她了?

我一楞:喜欢?见她向你望来,心会快跳,是喜欢?见她向你笑时,血会速流,是喜欢?

“喜欢,如一个妹妹的喜欢。她是谌茹最爱的妹妹……”是,谌茹的妹子。碧月橙牺牲所有,谌茹五年夫妻,尚不曾“喜欢”。所以,我不能,不能如此纵容自己喜欢,至少,不能这样快的就喜欢……

可是,平生首次,我握不住自心走向。

见她在众女之间谈笑自若,我想掳她而去,隐她一张秀颜,唯我独观;见她与碧月橙正面相向,我恐她江湖恣意已惯,出语直言令人轻拿捏心事,我劝她收敛;见她以为我对碧月橙情深恋重,我却因那一言诺人不能否辩,我多想返那段过去,重改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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