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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狐妻(14)

“真好,真好,灵儿也怕冷,灵儿和蝴蝶姐姐一样,也喜欢这里!”灵儿欢喜跳跃,如一只雪色蝶儿般在花中飞舞。“蝴蝶姐姐,蝴蝶姐姐,到灵儿的手上来!”

她闪着娇媚大眸,张开粉嫩掌心,娇软呼唤。

狐狸属走兽,蝴蝶属飞禽,虽种类有别,语言却并非不能相通,小狐狸释出善意,蝴蝶们纷至沓来,落在她手上肩上。有蝶儿把她头顶的桃色丝带打成的结儿当成了一朵含苞欲放的桃花,俏落上去;有蝶儿喜她那两副粉色香腮,欲附落其上;更有蝶儿偏爱她樱色唇瓣,欲撷蜜采芳……一时间,一个雪色小人儿,在霞光万道中,在花团锦族里,被七彩缤飞的蝴蝶包围。这副景,震撼了园内的所有人。

秋寒月也被震撼了,呆愣了有半刻之久。忽然间,身形掠起,惊飞了大片蝴蝶,将她抢回自己怀里,牢牢抱住。“灵儿……”

方才,他怎如此害怕?害怕他只是血ròu之躯,害怕他也有掌握不了的事物,害怕他可能会失去这这只小呆狐……这怎么回事?喜欢她,怜爱她,他知道。可是,她怎就一下子在他心中有了那样的重量?这种感觉来得太快太突然,让他不知所措,很不知所措。

“哥哥,痛呀……”灵儿小脸苦苦皱起。

“痛?”他一怔,旋即发觉自己勒在小家伙腰间的双臂力道收紧,迅速收起力道,以长指揉着小家伙腰身,“哪里痛?这里么?还是这里?”

“……嘻,哥哥,痒啦,嘻嘻……哈哈哈……”被触碰了身上痒痒ròu,灵儿左躲右藏,笑倒在秋寒月怀里。而秋寒月乐本是为了止痛的无心之举,见她如此可人样儿,索性专心讨好,呵起她的痒来。

整个园子里,登时盈满了灵儿风过银铃般的笑声,直至漫延至整座城主府邸。

至于昔日城主,今日城主之父秋来风,以及城主之友麦夕春,早已化作两尊泥胎,且是两尊被惊呆了吓呆了震呆了并眦着眼珠流着口水的泥胎……

在他们看来,那个表面上风流俊俏实质里阴阳怪气的现任城主,疯了。

最纯真的娇媚与最娇媚的纯真,不染尘埃的灵气与稚憨,尽在灵儿身上体现。男子见之,自然是会惊艳会怜惜。女子见之,泰半人纵然不能喜欢的,也无法厌恶对着她,宛若看到了自己最无邪最快乐的幼时岁月。有谁会去厌恶自己的童年呢?

而这种沦陷,就连秋寒月的三房侍妾也未能幸免。

话说这三位美人,俱是一些达官豪贾或为巴结或为攀交城主的“厚礼”。既为厚礼,当然要拿得出手,并能为自己要达成的目的增加筹码,是以,侍妾们人人生得比花生娇,比玉生香,都是千里挑一的佳人。按理说,自古钟鼎富贵之家的宅门里,必定躲不过一种千百年来的困扰——妻妾之争。但,秋寒月这三房侍妾却相处融洽。

并非城主大人驭妾有道,也谈不到妾室们的容人之量。而是,三个人先后被一顶小轿送进城主府后,秋寒月为三位美人拨了院子,派了丫头,在最初,下榻处都是依次轮值,从不偏颇。但凡每月的衣物饰品,过年过节的赏赐,也从无厚此薄彼之举,不偏不倚到连世上最亏心者也挑不出一点诟病。而到现在,他似乎已然忘了自己家中还有这三房侍妾。女人们的争,大多来自男人,当男人给不了女人理由时,女人们又何必自寻苦头?

但是,这一日不同。

几天前,三个人正当喝茶赏菊,手底下的丫头们打外面跑来,个个都是一脸如丧考妣的沉重,指手划脚地叽喳一气,只为一桩事实:城主带回来了一个小美人儿,住在观月楼,和城主同寝同食,被宠得如珠如宝。

这事,她们不能说不关心。秋寒月毕竟是她们当下的男人,自家男人带了女人回来,而且重视的异乎寻常,怎可能无动于衷?

她们来找百灵儿,当然也不是为了兴师问罪。为人作妾,除了以色侍人,还要懂得斤两,识得高低,若那位小娇客当真如下人们所述被城主捧在手心里疼,她们哪敢招惹?来了,就是为了看一眼——好奇嘛,想看一眼以自己三人的美色都迷不倒的城主大人所疼爱的,究竟是怎样的国色无双?自然,如果那人儿看着好欺负,能趁机酸上两句刻薄上三言五语也无不可,须知日子无聊了,也须找些事来做。

然后,她们在百花亭内见到了百灵儿。一度,她们还以为那是一只从花朵中钻出来的花之精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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