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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露破金风(239)+番外

作者: 梵瑟 阅读记录

蒋江樵很快端着药上来。

杜允慈喝是立马喝了,但依旧视他若空气。

蒋江樵也没出声讨她的嫌,默默帮她加了件披风,往她身边放了两只炉子,又把亭子周围的帘幕放低些。

杜允慈对他最后的行为很有意见:“你放低了我如何看风景?”

蒋江樵建议:“要不到楼下去?隔着玻璃也能看。晚上风比白天大,也凉,你在这儿坐久了不好。”

杜允慈无理取闹:“那你怎的就没考虑过从一开始就租一辆二楼也是玻璃的船?”

蒋江樵道歉:“是我不对。明天我们换艘新船。”

杜允慈别开脸:“不想看到你。”

蒋江樵:“你下去,我保证不出现。”

杜允慈:“我就要在这儿。”

蒋江樵安安静静地没再哄,像是决定随她去。

不多时,杜允慈发现,一艘画舫直朝他们靠过来,画舫上面搭着台子,有人在变戏法。

杜允慈欣赏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画舫一直停在她的正前方,分明是专门表演给她看的。

她转头寻找蒋江樵的身影,又发现后面不知何时原来也停了一艘画舫,画舫上同样搭着台子。在她的视线落定之际,台子上也开始有人表演,表演的是杂耍。

杜允慈很给面地观看到最后,杂耍艺人叠人,叠了五六个,最顶上一个倒立下来,手中落下两幅字,右边写着“我错了”,左边写着“别气了”。

全是蒋江樵的亲手笔墨。

杜允慈还没来得及反应,上空突然齐齐燃放焰火,源源不绝升腾起的焰火仿佛四面八方竖起的墙将她环绕,倒映得河面也悉数五彩斑斓。

蒋江樵从身后拥住她:“不原谅我没关系,你别气坏自己的身子。夫君我快黔驴技穷了,还是没能见你笑一笑。”

“你的花样一点也不新鲜。”杜允慈撇嘴。原来梦里她十八岁生日的那场焰火是他放的。

蒋江樵轻轻叹气:“你见过的好东西太多了。我除了我自己,没有什么能再给你的了。”

杜允慈侧头:“你何时是个‘好东西’了?”

“对,我不是‘好东西’,我是‘坏东西’。”话音未落,蒋江樵猛地打横抱起她。

杜允慈搂着他的颈子,任由他带她下楼。她确实有些倦了,想休息。

实际上回到屋里后,杜允慈并没能很快休息,因为蒋江樵帮她换睡衣的时候,忍不住含住了她的胸,低声征询她的同意:“钰姑,夫君有五十八天没好好疼你了……”

从她水银中毒到现在,顾及她的病情,近两个月,他始终克己复礼,即便头半个月他每晚帮她清洗身体,也不带半丝狎昵。

杜允慈抱着他的脑袋溢出轻荡的咿唔,想说他倒是别先勾引了她再问她可不可以啊,他明明很清楚她已经被他开发得没有一处不敏感……

烟罩寒水,月色朦胧,水波粼粼,所有桨声灯影的繁华随着夜深落下繁华。

蒋江樵流连地亲吻怀中整个呈美妙绯色的杜允慈,须臾,小心翼翼地将她从他的臂弯轻轻放到枕头上。

她于睡梦中不是很高兴地蹙了下眉,柔软的身体又往他的方向偎依。

汗津津的皮肤紧密相贴,蒋江樵的喉结滚动一下,低下头吮了吮她的唇,捺下重新翻滚起来的欲*望,掖紧她身上的被子,他径自下床,捡起先前的衣物。

穿戴完毕,蒋江樵站在镜子前,视线掠过下巴上新鲜的浅浅牙印。

那是她期间受不了他迟迟不给她觉得难受的时候,他伸到她嘴边示意她咬的。她不负他的期待,咬得非常漂亮,整整齐齐的贝齿痕全烙在上面。

转身往外走,反光的眼镜镜片遮挡他眸底的心满意足。

走出船舱,蒋江樵行至船尾。

守在那儿的葆生和阿根:“先生。”

蒋江樵点点头,然后望向相距约莫五米开外的另外一艘船,船上影影绰绰七八道人影。蒋江樵微眯眼,旋即将目光落下两条大船之间的一条乌蓬小船。

对方半个小时前准时到了,葆生那会儿想进去提醒的,却愣生生被阿根拦下。现在葆生一眼瞧见蒋江樵下巴醒目的印记,难为情地低下头,心里感谢阿根的阻止。

阿根指着乌蓬小船给蒋江樵确认道:“先生,他刚刚已经先上去了。”

蒋江樵很快也撇下葆生和阿根两人,只身上了那条乌蓬小船。

拨开布帘,蒋江樵弯身进去,掀了一截长衫下摆,端端正正地落座。稳当后,他撩起眼皮,与对坐里的人四目相交。

不出他所料,苏锦宗的视线首先被印记所吸引。

蒋江樵仿若未察,淡定饮下案上已经倒好的一杯酒:“我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