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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寂与寞的川流上(111)+番外

他似乎毫不犹豫就将程奕划到了邱景国的阵营。

我的直觉却倾向于相信程奕。

整个上午,我在不停的开会,陪同程奕开中层例会,再和行政部开会,然后和苏雯、赵丹丹开会,商量展示会与邱先生的接待工作,再再参加企划部关于展示会执行筹备的会——马不停蹄地奔波于三十五层与三十六层,间或被程奕叫去处理文件,我彻底分身乏术,无法守在自己办公桌前,而今天要找程奕的人、事、电话必然多到爆炸。

我想叫一个行政助理过来暂时帮个手,却根本叫不动。

苏雯对我的孤立策略现在现出效用了,她们都有好借口,要做事,要外出,避我如病毒。

协助展示会筹备本就是我牵头的工作,苏雯索性袖手,让我扛,现在突然来了接待邱景国这一档事,立刻被苏雯定为行政部最重要的工作,不仅顺理成章指定赵丹丹负责,把我摒除在这事之外,也抽走了原本可以协助我的人手。

即使有私交好的同事想帮我,迫于苏雯是顶头上司,也爱莫能助。

我压着心里渐渐逼近底限的一团火,不发作,苏雯想看我的笑话,没有那么容易。

在这焦头烂额的忙碌中,我心也静不下来,一直担心着方云晓。

一个上午几乎没有喘息空隙,想给她打个电话,也找不到方便说话的机会,发了短信,她也没有回……这时候她应该睡醒了,不知是不是还在我家里。

在三十六层和企划部门开完会出来,我又一次拨打她的手机,一边走到外面电梯间。

她的彩铃声还是张靓颖的《我们在一起》,这一刻听在耳中,莫名心酸。

昨晚拨通她的电话,听见她哭得声音沙哑。

我所认识的方云晓,一直是乐天宽厚,什么都满不在乎的样子。

电话里,她说她在我家楼下,问我什么时候回家。

我拦下出租车,一路催司机开快,赶到楼下看见她拎着包,衣衫单薄,坐在楼前台阶上,一口一口地抽烟。我把她拽起来,牵着她上楼,进了屋,她就虚脱般跌在沙发上。

原本只是一场吵架。

她在家里做好晚饭等沈红伟回来,然而沈红伟一回来就说马上还要出去,约了重要的客户。方方看着他精心换了套衣服,仔仔细细剃须,甚至还喷了香水,便开玩笑地问他是否还有美女做陪。沈红伟说只是一个人。

当他匆匆出门之后,方方却发现他将手机忘在家里,正想追下去给他,一条短信进来——

“你再啰啰嗦嗦不下来,我不等了!”

方方一愣,看发信人,是杜菡。

沈红伟也就在此时折回来拿手机。

方方问他怎么回事,不是说一个人吗,沈红伟恼怒,责怪方方不该偷看他的短信,说她疑神疑鬼。方方定要他解释,他理直气壮,说是同事顺路过来捎上一程。两人在家门口僵持争执,沈红伟的手机却响了,方方不许他接,他强夺过去,骂了一句神经病,摔门而去。

方方气得半死,越想越不对劲,打开电脑查他QQ与邮箱,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沈红伟将原本两人共用的密码改了,让她进不去了。

听方方说到这里,直觉也告诉我,她没有疑心错——当一个人无缘无故瞒着另一半改换密码,总是有原因的,总是要隐瞒什么。

我却仍劝慰方方,暂时不要想那么多,先平静一下。

她惨淡地笑了笑,“但是他忘记了,他现在的QQ是我帮他申请的,密码保护是我设置的……他穿的、用的,样样都是我cao持的,没有哪一样让他自己费过心!”

打开沈红伟QQ,找出的聊天记录,让方云晓天旋地转,眼前发黑。

上面所能找到最早的记录,是两个月前,沈红伟和杜菡已有瓜葛。

沈红伟跳槽过去,也是杜菡牵的线,并通过她那所谓“干爹”给沈红伟介绍了大客户。

那天与他们一起吃过饭后,我听徐青和康杰闲聊时说起,杜菡以前没有什么背景,业务能力也平平,后来认了个主管广告审批的领导做干爹,转眼就混得风生水起了。

到这个份上还有什么可讲,清清楚楚摊开在眼前,一点遮掩都不存。

假如沈红伟此时出现在面前,我想我会动手打人。

方方却抬起红肿的眼睛,用一种怪异的苦笑表情看着我,“这几天一直想约你,本来是想跟你说一件事……家里终于同意我和沈红伟结婚,还卖了老家的一套房,准备在这里给我们买房,妈妈选了年底的一个好日子,我是想……让你做我的伴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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