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史英雄传(29)

尔朱荣召入，刘贵在帐前拜贺说：“主公大业将要成功，又有高贤来帮助了。“尔朱荣问：“什么人？”刘贵回答道：“贺六浑与他的亲人朋友几都来相投。“尔朱荣听说六浑来到，非常高兴地问：“六浑他在什么地方？”刘贵回答道：“在旅店里，第二天就来。“尔朱荣说：“我羡慕此人很久了，快来备马。“便叫小校备马，同刘贵去接。六浑不敢拖延，忙来进见。尒朱荣让小将请他入帐，六浑见尔朱荣叩拜，尔朱荣让他起身，赐坐帐下。

尔朱荣听说刘贵的话，以六浑为人中豪杰，气象异常。现在看到他的精神憔悴，身体和形貌都像干枯的树木一样，太让我失望。慰问几句，不见他言，高欢想辞职。刘贵暗忖道：“天宝平日闻名羡慕，现在相见为何反而淡然？”因留六浑到家，排酒洗尘。忽然有人来报讨虏有命，六浑有很亲密的朋友，都明天来见。刘贵答应。这天晚上，六浑住在刘贵家，刘贵私语六浑说：“你才能盖世，怎能与洛周同反，现在只有在此才能成功，汝千万不要退志。“六浑也这样认为。

第二天，刘贵与六浑更换衣装。尔朱荣让人请尉景、段荣、蔡儁、孙腾一同来到家中，齐入帅府。尔朱荣皆以礼相待，任六浑为将军。

六浑虽然在军中，却没有得到重用。一天，上帐参见，段荣去马厩里看马，诸将跟随侍候。看见一匹马很猛，四面都用铁栏杆围起来。六浑说：“这马为什么防卫很严密？“尔朱荣说：“这马称为毒龙，没有人能驯服他。往往蹄咬伤人，没有人敢接近。仔细看了看，高欢道：“好马啊。胸项间有旋毛一丛，故称毒龙。如果剪去旋毛，一定能够为您使用。“尔朱荣说：“我多次让人去剪，非但剪不了毛，还被杀害。所以放弃此马，锁链捆绑厩中。

六浑说：“高欢为主公剪。“尔朱荣说：“怎能为一匹马而杀壮士。高欢坚决请求。”尔朱荣答应，以胡床坐下，诸将两旁侍立。命令六浑去马厩里牵马。毒龙一看栏开，双蹄启动，努力切断铁链，奔出厩外，跳跃跳跃，姿势猛烈。六浑在前面拦住，喝道：“你虽乃畜类，却该有性情。竟接受喂养，当给主驾驭，怎么能踢咬杀人？我为你改良，将来立功，方显你能。”毒龙听了，顿时收敛，伏在地上低头。六浑贴近马身，不加羁绊，剪去旋毛。众人恐惧，六浑神色自如，将旋毛献上。尔朱荣高兴道：果然名不虚传，毒龙杀的人如此多，你竟能够控制它，厉害，太厉害了。”

高欢说：“对付恶人定得这样。“尔朱荣一听，便道：“这匹马赐给你，你为我试一下。六浑腾身上马，那马放开四条腿，风驰电掣，团团走了几遍。六浑见有旗杆木竖在百步之外，忙着拿随身弓箭，连续发出三支箭都中木上。大家都喝彩。尔朱荣也非常高兴，起身回帐，令人退下，只留六浑，赐坐帐下。

六浑对尔朱荣说：“听说主公有马十二谷，都来色分群，不知道您收藏这有什么用。“尔朱荣说：“你这是什么意思呀？”高欢说：当今皇上软弱，太后淫，乱，奸佞小人专权，小人乱政，朝廷纲纪败坏。以您的雄武，乘时奋发，讨伐郑俨、徐纥的罪行，以清君侧，天下谁不低头畏惧，唯命是听？这样就大功立致，霸业可成。这就是我贺六浑志向。明公难道觉得不行吗？”

尔朱荣说：“你说的正合我的意。双方情投意合，倾心吐出胆汁，谈至深夜，六浑退下。第二天，尔朱荣移兵驻扎在晋阳，诸将都在。六浑家人住上党坊内，尉、段、蔡三家都在旁边居住。六浑从军晋阳。

在这时候，洛周侵掠蓟南，势力更加猖獗；念生夺去岐州，官军屡败；葛荣占据了信都，都督裴衍被杀。此后杜粲杀了莫折念生，占了秦州；葛荣吞并了杜洛周的部队，军队声势越来越大，横行河北。萧宝寅出师多年，浪费不资助，屡次失败，害怕朝廷受到责备，内心不安，制定计划要回来。

行台郎中苏湛哭着劝阻他说：“国家多难，不忠君报恩，却想乘人之危，守关称帝。魏国虽然衰落，天命没有改变。况且大王没有给民恩惠，早晚必败，若是你这样做，我怕你会不得好死呀。”萧宝寅不接受，于是反叛，在关中自称大齐皇帝，改年号为隆绪。

尔朱荣对高欢说：“关西都反，我想发兵讨伐贼，何人当先？”高欢说：“平外贼易，除内贼难。主公保养精神养精蓄锐，先除掉朝廷内的敌人，而外贼可派人指挥搞定。“尔朱荣觉得可以。于是等待朝廷混乱，按兵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