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史英雄传(45)

内侍奏知，皇帝入宫见后，坐在后床边，对她说：“你父亲是要谋杀朕，朕不得已才将其杀掉，你是她的女人，苦也正常，放心，朕不治你，毕竟你是朕的妻子。”再三劝告，皇后痛苦不言。皇帝嘱咐宫女小心侍奉，于是起身出宫。这天晚上，皇子出生，下诏大赦。皇帝又进宫看子，皇后走到圣前问：“河桥军马退了没有？”皇帝说：“没有。”皇后说：“臣妾欲写信给母亲，劝其退军。”皇帝说：“若是退兵，日后你想要什么，朕都给你。”

皇后为了皇帝，立即写信，皇帝看了，甚是高兴，写毕，将信递给内侍，让其送去。内侍来到世隆军前，世隆拆信一看，大怒道：“这不是皇后写的，乃是伪造的。下令将人轰出营门，内侍没办法，回去禀告。皇帝知道尔朱世隆不肯停战，召集群臣共同商议击退敌人的策略。大家都很害怕，且也想不出击退敌军的办法。通直散骑常侍李苗挥动衣服起身说：现在正是忠臣义士尽忠之日。我虽然不才，愿率一师为陛下截断河桥。”城阳王高道穆皆同意。李苗于是招募敢死士兵五百人，安排火船在前，战船在后。一更时分，从马渚上流乘船夜下，约远河桥数里，将火船一齐点着，风吹火焰，烟透九霄，河流迅急，倏忽而至，河桥两旁皆已烧着。”

尔朱氏的兵看见火光照天，河桥被烧，争桥北渡。不久，桥断了，很多人都被淹死。苗将三百多人停泊在小洲，以待南方军接应。等了很长时间，全不见有援军到来。尔朱世隆派兵到来，见官军孤弱无援，尽力攻击他们，杀伤殆尽。李苗也身上多处受伤，仰天大叫，赴水而死。尔朱世隆见河桥已断，也不敢停留太久，连夜收兵北逃。第二天，皇帝听说李苗战死，非常伤心惋惜，决定封他为河阳侯，谧号忠烈。幸好世隆撤退，心中稍安，于是诏令源子恭率领一万人马，从西路出兵镇守太行丹谷，修筑堡垒，以防敌军再来。司空杨津说：“现在天宝已死，世隆虽然兵退，但他党羽众多，万仁占据汾、并，尔朱仲远雄镇守徐州，都兵强马壮。天光独占关西五路，且有侯莫陈悦、贺拔岳辅助。一旦发生什么事儿，这些人都会助隆。”朱元龙进说：“关西一路，臣愿携持诏书前往，劝其归顺。”“皇帝高兴，令朱元龙当日登途而去。”

☆、第 19 章

第十九章：劝尔朱兆。

话说孝庄帝畏惧尔朱党羽叛乱，赦罪加爵，先派朱元龙安抚关西。又听说尔朱世隆到达建州，刺史陆希质紧闭城门坚守。尔朱世隆攻破城门，屠杀城中百姓，只有很少百姓侥幸逃脱。于是征召杨昱将招募八千士兵，从东路出兵讨伐。先是高敖曹放归田里，又行抢劫，尔朱荣设计抓住了他，关押在晋阳。及入朝，带他来京，关押在驼牛署。尔朱荣死，皇帝引见，慰问勉励。高干听说皇帝诛杀尔朱荣，也从东冀州赶到洛阳。皇帝任命高乾为河北大使，高敖曹为直合将军，令他们去招集乡人，联合义勇，配合援助。皇帝亲送之河桥，举起酒杯，指着河水说：“卿的兄弟乃翼部豪杰，部下愿为其舍弃生命。日后京城有变，可否为朕效力。“高干垂泪受命，高敖曹拔剑起舞，慷慨激昂，发誓以死报答。皇帝赞赏他，二人告辞离去。皇帝返回朝廷，入宫见后，当时太子已出生十八日了。皇后身体已经恢复，和皇帝一起坐在御榻上聊天。”

皇帝问：“你家叔侄兄弟谁强谁弱？”皇后说：“尔朱世隆、尔朱天光等人都非常平庸，只有万仁雄武难以控制，又好厮杀，若有变动，东师将领们都不是他的对手。到时，不光陛下，恐怕臣妾也难以保住性命。臣妾私下甚为陛下担忧。”皇帝感叹说：“也不知道天会不会帮朕，对了，朕听说皇后素晓天象，今天晚上同朕去看看可以吗？”皇后回答说：“可以。“宫中自有高台一座，以备观星望气之用。于是晚宴过后，等待到三更时分，皇帝和皇后同登台上。万里无云，星光月色，明亮洁白。皇后指出对皇帝说：“此乃文昌星，颜色很暗，主大臣有灾。此乃中台星，其光混乱，主朝纲不静。紫微星，皇帝宝座，帝位将失，怎么办？”“皇帝年轻时也学颇学过天文，仔细看，还真是如此。又见东方一颗星，豪光烁烁，紫气腾腾，其上有龙虎形状。皇后大惊，说：“此乃天子之气！不知是谁。“看完，长叹一声。皇帝也知道自己命不久矣，说：“朕没有时间了！”一同抽泣流泪。第二天，皇帝召司天太史询问。现在先搁置下这些,暂且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