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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的你(14)

“我太想得到了他,看到他喜欢自由,就投他所好,表现得好说话、宽容、不麻烦,又独立。他爱上了我刻意表现的样子。”她突然笑了,从沙发上撑起身子看着我,“曼曼,你看,别人说得没错,我的确心机深刻。我唯一没想到的是,爱情这件事上,心机会害了自己。”

“可是谁在恋爱中都会力图表现得好一些吧。”

“齐锋不是这样的,他从来不屑于掩饰自己,他总是坦白承认,他就是一个活得自私又自我的男人。如果不是他家里催他结婚,他是不会向我求婚的。他觉得我会是一个不麻烦的好妻子。”她喝了一口酒,短促地笑了一声,“真讽剌,如果换到今天,我倒真能满足他的愿望了。”

“为什么你要那样,我是说,和他吵?”我似乎应该劝她调整和爱人的相处之道,宽容呀给对方空间呀理解呀自尊之类,可是这样的陈词滥调连我自己都说服不了,我完全辞穷了。

“女人,别的女人,一直都有,结婚前,结婚后,现在。听说今天还跑到你那去了吧。”

我呆呆地唔了一声,欣语给我们各加了点酒,看我魂不守舍的样子,笑了。

“我同情她,可怜的姑娘,以为自己凭一点孤勇就能抓住这个男人,天知道我试过,没成功。就算这会我给她腾位置,她也成功不了。”

“齐锋,就是这么个人吗?”

“我应该对他公平点,我好象把他说成一个滥人了。其实他对人是公平的,他只是爱自己胜过爱别人,没办法。”

第13章

我们俩都喝了不少,可是也没到醉的地步,微醺的状态好象是最放松的状态,可是我知道,我们两人的心情都不轻松。

我被吓到了,本地报纸上的倾诉专栏每天都会登些凄惨离奇的故事,小护士们大爱这一版,经常会在休息时间讨论,我有空也会看看。可是那些都比不上身边这个自己差点有份出演的事件来得震撼。

到了快二十八岁的年龄,曾经荒谬对一个错误的男人记忆太深,相了多次无趣的亲,又和一个男人刚刚约定了婚姻,我忽然发现我对感情对男人还是近乎一无所知,他们要的是什么,我们从他们那希望得到的又是什么。那么多飞蛾扑火的纠结,那么多明知无望仍然不改的坚持,那么多所托非人的无谓等待。

“这么说他不想离婚了,你自己怎么想?”

“随便,反正我也不想再结婚了,离不离有什么关系。”

“这算什么,如果你已经适应没他的生活了,何必要把自己套在他给的婚姻的名义里面。”

“我以前是和自己较劲,以为我付出了爱,他就该有相等的回报,现在想明白了,我向他要求他给不了的东西,也真是难为他了。我不知道为什么他非要保留这个婚姻,可是他坚持,就由得他好了。至于那女人,是他的事,我不管。”

我有点发冷,不禁想起丁越,一时不知该不该提起他,欣语的想法里面好象就没包括有这个人,可怜的小丁,英明了一世。

“那么小丁呢?”我到底还是问了,好象不问对不住刘敬群一样。

“他有他的世界,从一开始他就跟我说了他是不婚的,”欣语漫不经心地说,“当时我就笑了,说真巧啊,我也不可能重婚。我想他会理解我的。”

我一定是喝多了,不禁呻吟了一声,天要亡你呀小丁,你耍酷上瘾自作自受,怪不了别人。

“对不起呀曼曼,我吓到你了。”欣语苦笑,“我自己也觉得自己真是阴暗。”

“倒不至于,你不要总觉得我是生活在象牙塔里。医院里什么怪事都有。”

我说的实话,据说现在大夫也是出轨的高危人群了,医院里时常会有绯闻传播,就是因为压力吗?我不理解,当然我不理解的事不止于此。

我鼓足勇气说,“我就是没法理解你的想法,重新开始生活不好吗?不一定是和小丁,那家伙有时也不靠谱。为什么还要和齐锋搅在一起?”

“和谁呢?我不向往,真的。你看我有一点钱就赶紧买了这个房子,因为我已经没热情可以付出了,也不期待另一个婚姻了。”

我再次确认自己喝多了,因为我觉得欣语的逻辑有问题,但我却反驳不了她,只能闷闷地说:“听你这么说,我对婚姻也没期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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