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被遗忘的时光(114)+番外

苏哲迅速翻看一下,有医院、使馆分别出具的证明,应该比较齐全了:“走吧,去办护照。”

“我自己去好了,你应该还有工作要做。”

苏哲苦笑:“还好你没跟我客气到说‘谢谢’、‘麻烦你了’,我应该知足了,我的工作我有数,已经安排好了。”

两人到了出入境管理处,拿号填表拍照后将资料递进去,一问取证时间,果然规定是出国奔丧可以办理加急,但也需要五个工作日。办证大厅里人头蹿动,十分嘈杂,苏哲走出去打电话。伊敏迅速在心里计算着时间,今天是周五,除去周末,要照这个速度,能不能赶上葬礼都很成问题。她靠墙站着,茫然看着眼前人来人往,出了一会神,才给丰华的办公室主任打电话,他有亲戚在省公安厅,看能不能帮忙提前一点,主任答应马上给她联系。

苏哲进来时,看她灰败的脸色,吓了一跳:“怎么了,是不是头晕了?”见她摇头,“时间你不用担心,我刚才打过电话了,应该能提前一点。”

说话间,他手机响了,接了电话,他牵她走出来:“应该下周一上午就能取,待会我再确认一下,然后让秘书订机票。”

伊敏松了口气,知道这样的提前来之不易,不知道他是托了什么样的关系才能争取到,可是对着他说谢谢,他固然不愿意接受,她也说不出口了,只能默默随他上车,给主任发了消息,告诉他问题已经解决。

等苏哲再直接拖她去医院做检查,她已经没办法反对了:“我给徐总打过电话,她说让你先做检查,没事的话再去做交接。”

胡教授开出的检查着实不少,而按他的说法,每一项都是必要的,查血排除感染,做头颅CT扫描排除内听道和小脑桥脑角病变,椎基底和大脑血管循环障碍,做眼底和脑血流图检查排除听神经瘤,做前庭功能检查看是否有眼颤……所有检查做完了,大半天时间过去了。

胡教授一项项翻看结果,告诉他们:“从检查来看,应该能排除大部分病理性病变,但低频听力下降,有阵发性高频声调耳鸣、眩晕,仍然符合原因不明突发性耳聋的征兆,必须卧c黄休息,配合高压氧舱治疗,避免情绪波动、感冒和疲劳。”

“我下周一必须坐飞机去北京。”

胡教授正色说:“我也不用拿严重性来吓你,不过你必须知道,有时听力的损失是不可逆的。你如果一定要去,至少这几天要休息好并配合治疗。”

苏哲看看伊敏一脸的神思不属,知道和她说也白搭,只能点头,送教授出去。

伊敏基本就没再发表意见了,安排什么做什么,包括她父亲打来电话告诉她已经到了北京,“你朋友安排人到机场接我直接去使馆办理了签证,很顺利,现在已经订了去温哥华的机票,明天可以动身,替我谢谢你朋友。”她也只说:“知道了,您先过去,我办好签证就赶过去,路上小心。”

做完高压氧舱治疗,苏哲送她去公司和秘书、办公室主任办理交接,自己在接待室等着。

伊敏努力集中思绪,将所有该交代的事交代清楚,然后进了徐华英办公室,跟她告假。

徐华英一边签字一边说:“你放心去,不用着急工作。生老病死、生离死别,我们谁也躲不过,只能面对。”

伊敏跟徐华英工作三年,知道她曾在公司情况最紧张,王丰正式收押等待判决、轻易不能探视的时候,又赶上母亲突然病危。很多时候伊敏陪她加班完了,收拾好东西告辞先走,都只见她独立窗前抽烟沉思。那样的内外交困,可是她也咬牙全捱了过来,眼下说这样的话,当然不是泛泛而谈的安慰。伊敏眼圈发红,只能克制胸中的情绪翻涌,郑重点头。

伊敏在周六周日在医院住了两天,很配合地卧c黄休息,上午输液,下午做高压氧治疗。她明显没有说话的心情,最常做的就是出神。苏哲也不和她说什么,只买了书报上来给她看,自己拿了笔记本坐旁边处理自己的事情,到了时间就打电话让人送餐。到了晚上,伊敏请他回去休息,他也不多说,替她将灯光调暗,说了晚安就回去了,到第二天早上准时带早点上来,仍然是一待一天。

伊敏下午去做高压氧治疗,回来刚进门,正听到苏哲靠在病房窗边用英语讲电话。她仍然受耳鸣影响,可是几步之遥,加上英语不差,大致听得出正让对方将和港交所的会议推迟几天,随后再接另一个电话,改成了普通话,不耐烦地说:“我知道了,老郑。”静听了一会,笑道,“你也不用抬老爷子来压我了,就这样吧,我明天给你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