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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青梅,她的竹马(52)

陈向远似乎察觉到了她在想什么,“对不起,灿灿,今天是我太冲动了。我会对你负责。”

“我要的可不是负责。”她的头伏在他怀里,闷闷地说:“我又不是无知少女,自己可以对自己的行为负责的。”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本来准备跟你慢慢来的,可是,”他板起她的头,深深地看着她,“你让我失控了。”

“你后悔吗?”

“完全不后悔,我只希望我能做到别让你后悔。”陈向远轻轻笑了,吻着她的嘴唇,“灿灿,我爱你。”

这是王灿乐于听到的一句话,她抱紧了他的腰,良久才轻声说:“送我回家吧。”

回到家里,王灿仍然不可避免地心虚了。妈妈那些常年的教诲全都迟缓而不适时地涌上心头,让她产生了强烈的罪恶感。她本能地回避着妈妈的视线,借口坐了大半天车,先去冲澡。

她洗了很长时间才出来,薛凤明早就已经做好了晚饭,三人围坐在桌前开始吃饭,父母颇有兴致地问她玩得怎么样,她总算平静下来,可以打起精神讲一下漂流趣事,沿途风光了。

吃过饭后,她伸个懒腰,“累了累了,我先去睡了,明天还得上班呢。”

当然,就算躺在了c黄上,她也很难睡着。她现在能体会到从别人嘴里听到和书本上看来的经验与自己的亲身体验是完全不同的两回事了。

那样黯淡而柔和的光线中仿佛激起看不见的电流,从他的手指通过她的肌肤上;那样紧那样火热的拥抱,近乎窒息;那样小声在她耳边的低语,是她想象不到陈向远会说出来的话,还有那样充满柔情的抚摸,那样让她战栗的身体交缠……

她有不少理论与间接知识,知道就一般情况而言,在第一次就能欲仙欲死的,只能是台湾言情或者西方罗曼司小说的不二套路,在现实生活中发生的几率几乎为零。她的第一次,同样是慌乱远远多过享受,疼痛大大压过快感。

可是,那种合而为一的亲密感觉是真实而强大的。

想起张爱玲关于通往女人内心道路的那句名言,她禁不住一阵脸红,有点儿自嘲地想,对着一个男人先动心并不奇怪,可是怎么动心,都会有所保留,只是她没想到,身体沦陷居然会比动心来得更不可抵挡。

为什么有人能坦然享受身体的快感,同时保留对心的自主?而她自己似乎像传统女性一样,让心跟着身体感觉走了。

真的只是一个被占有的感觉吗?付出和占有的清晰边界又在什么地方?

读书时,她的逻辑学得不错,可是这样的思辨让她觉得很混乱。她想,也许想分析爱情,本身就是一个徒劳。

没人注意到王灿已经悄然迈出了她人生中十分重要的一步。

不管是一向对女儿所有举动观察入微的妈妈,还是一个办公室里朝夕相处的同事。

这是王灿头一次有了只属于自己所有的秘密,她不免想到,其实一个人要有一点儿秘密,根本不算困难。

不过她的这一点儿小秘密,与在报社里不胫而走的那个爆炸性新闻一比,就实在太小儿科了。

王灿时常去罗音办公室,当然与吴静与算熟识。

“咦,才一个周末而已,世上就已经换了日月。以前都没听说她有男朋友啊,好像就是一个多月前,我们在那儿讨论罗音的房子装修,她还跟我说,她不急着结婚,准备把自己剩成圣斗士,也绝不将就。怎么会突然闪婚?”

李进轩一下笑出了声,“哈佛的博士,纳斯达克上市高科技公司的亚洲区副总裁。我查了一上资料,按保守估算,他的身家也至少上亿——这样的男人向她求婚,她一口答应下来,能算将就吗?”

“哇——”居然听到发生在身边的八卦,王灿精神大振,“真的吗?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这能瞒得过我吗?知道名字后一搜索,全出来了。”

“不知道吴静会不会在这边办婚礼,到时我们可以看看新郎是啥样的。”

“她不声不响办好的护照,已经飞去北京等签证,然后去美国度蜜月。不过网上找得到新郎照片,你要是好奇的话,回头我发个网页给你。”

王灿有点儿失望,“出去玩一趟,居然错过了这个热闹。”

“放心,新郎所说在本地有投资项目,新娘跟我们说了,回来后会大摆筵席。”李进轩笑道,“你会看到真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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