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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茧自缚(122)+番外

只是每次这样想的时候,心口都仿佛坠了块大石头。一旦放弃这个想法,呼吸重新又顺畅。

岑世一见她就讶然:“这才几天没见,怎么憔悴成这样了?不会是想我想的吧?”

和和顶着黑眼圈说:“这叫节日综合症好不好?”

岑世没什么行李,又直说饿,两人直接在机场里找了家餐厅。看着岑世一脸的疲惫,和和很主动地去给他点餐。

她怎么也没想到,竟在这里遇见熟人。当她与岑世要离开时,有人从她身边匆匆经过,又迅速回身:“和和?”

和和吃惊地抬头看去,居然是许久不见的时霖!

时霖还是几个月前那副温文尔雅的样子。他这次回国一周,去了几处地方,马上又就要离开了,正准备赶飞机。

时霖有一点惋惜:“我前天从Y市过来,因为在那边时间紧,正遗憾没在那边见到你。如果早知道你在这里就好了。”

和和告诉他,自己已经在这里住了几个月,而且自己再过两天就要去C市了。

“那位就是你的男朋友?”

“嗯,是……一位朋友。”面对这位一直对她友善又和气的大哥哥,和和没勇气承认,又不敢戳穿谎言。

时霖又向着岑世的方向看了一眼,抬手看看表:“我得走了,和和。你最近没见着阿谐吧?”

“他……他还好吧。”和和首先想到的是他因为失婚而憔悴的样子。

时霖叹了一下气:“哪里好得了?前天我看见他时,正躺在医院里,又吐血,又药物反应。他这个年过得可真悲惨。”

他看见和和突然发白的脸色,方知她不了解实情,急忙安慰说:“只是做了个手术而已。怎么,连你也不知道吗?这小子还真把所有人都瞒住了,我也是去看望一位前辈时走错了房间赶巧儿碰见他。”

和和的脑子里仿佛正被人重重地敲着,不知如何与时霖告的别。待她回神时,已经坐在岑世的车上。岑世事先曾嘱咐和和帮她把车开到机场来。

路上车水马龙,和和却觉得一片空茫,仿佛四周就是宇宙洪荒,路边那些商铺的大门是未知的黑洞,而来来往往的车流与人流便是划过的流星,充满不可预知的危险。

她似乎听到岑世问:“和和,你打算先去哪儿?”

她机械地重复:“我去哪儿?”

“送你回家,还是去别的地方?”岑世转头看她,“喂,这又是怎么了?”他抽出一大叠面纸递给她。

和和接过那堆面纸,发着愣,不知要做什么。直到一滴又一滴的水落到那面纸上,又瞬间消失,只留下一圈湿湿的印子,她惊觉原来自己在哭,抹一把脸,满手都是泪水。

“刚才那人是谁?跟你说什么了?”

和和的情绪就像洪水找到了缺口,一下子崩溃,她大哭起来,哭得岑世不知所措,只好把车停到路边,一边递纸巾,一边无用地拍着她的后背。和和的哭声越来越大,整个人抖成一团,就像小孩子一样。

“郑谐又怎么了?”岑世本能地猜和和这样哭又与那个讨厌的家伙有关。

他费了些时间才从和和断断续续的话中拼凑起她哭得如此伤心的原因。在刚才那一会儿时间里,和和那本来并不擅长联想的大脑,将最近的所有事件,像用线串起一颗颗散落的珠子一样,把它们拼到了一起。

一向健康的郑谐最近久治不愈的感冒发烧,消瘦的脸庞与疲倦的神情。

对承诺、面子与责任看得特别重的他,莫名其妙地断了婚约。

向来最遵循家规礼法的他今年春节居然没有回家。

吐血,药物反应。

还有时霖先前那闪烁的眼神。

当这些事件在她脑子里反复回闪的时候,她仿佛看到两个巨大的汉字,如同乌云一样压了下来:绝症!

因为不想连累杨蔚琪,所以他选择分手。

因为怕父亲和家人担心,所以他宁可让人误会,也不说明真相。

和和想到他一个人承受着这些委屈与压力,更加悲从中来。

岑世不知说什么才好,只能没什么说服力地劝着:“他还年轻,没什么不良习好,身体素质也不错。别胡思乱想。”

他无奈看着车上一个个被泪水浸湿的纸团:“你想回去看他吗?我今天有些事情要处理,明天我陪你回去一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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