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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茧自缚(156)+番外

他甚至在南华山的香火堂里买下一个小小的牌位。他对我说那属于一位故人。

每次去那里时,我会自觉地走开,让他可以在那里独自点上一炷香,静静缅怀。

他从来不提往事,也不喜欢听我回忆。他偶尔忧郁并陷入沉思,但从没在梦中叫过别的女人的名字。

当公公到邻城开会当晚回家后,我们平静的生活终于有了一点点新鲜感。

公公乐呵呵地对婆婆说:“你给小二媳妇准备的东西可以拿出来了。”老人家提到少臣时总是两种极端,要么气愤异常,要么满面春光。

婆婆说:“别瞎美了。他交往过的女朋友没一打也有十个。哪个你都说还可以,但是哪个都没戏。”

“这个不一样,真的不一样。你相信我肯定没错,儿子可是我生的。他喜欢什么样的,我会不知道?”

“你还说过他绝不可能跟那妖女在一起,肯定是谣传。结果呢,小二到现在也没否认过。”

“咳咳,你别提那女的了,别让小雅听见心里不好受。那事挺蹊跷,不过小二现在毕竟没跟她一块儿是吧?”

两天后,少臣新女友的生辰八字,祖宗八代已经被调查得清清楚楚。这回婆婆居然也很满意。

那女子模样秀丽,举止得体,气质优雅,家世清白,工作体面,口碑甚好,无不良记录。

“小二平时虽然任性了点,在大事上倒是很有分寸。”婆婆看着那厚厚一摞资料点头,那摞资料中甚至还包括了那女子少年时代的一张考试卷。

幸好我不用被他们这样盘查。做程家的媳妇真是不容易,怪不得紫嫣被逼得无法回头。

我给少臣拨电话:“恭喜恭喜。”

“嗯?”

“听说你快结婚了?”

“造谣。”

2005年

少臣果然要结婚了,新娘没换人,是那个叫安若的、全家都看着很顺眼的女子。我很喜欢她。

那天的婚宴上,少卿喝了许多酒,笑得也比平常多。

晚上我扶他上c黄休息,帮他脱衣擦脸,突然被他一身酒气地压到身下。他目光迷离,低声说:“对不起,对不起。”

我不知道他此刻眼中是谁,但我伸手抱住他,闭上眼睛承受着他突如其来的热情。

后来我发现自己怀孕了。公婆比我还要高兴,只有少卿表情一片茫然。

起初几个月,我妊娠反应严重,他手足无措地看着我,像做错事的孩子,只有紧张与不安,而没有期待与欢喜。

少卿的反应冲淡了我的喜悦。我可以体谅,但是我做不到视而不见。

少臣倒是对这个胎儿表现出了异乎寻常的兴趣,兴致盎然地猜测究竟是男孩还是女孩,他的答案变来变去。

其实我早就知道是女孩,但我偏不告诉他。

某次他用手指戳在我的肚子上,被胎儿踢了一脚,立即笑嘻嘻地说:“应该是男孩,最好是男孩。”

“你怎么也重男轻女?”

“你们若生了男孩,从概率上说将来我们生女孩的可能性会更大些。”

“去,凭什么我生男生女都为了满足你的无聊心愿?”

“我也是为你好。难道你没听说,男孩跟妈比较亲,是母亲的守护神?”

“我也没见你跟妈多亲近啊。”

“那是因为我妈够强悍了,不需要我保护。而且不是还有大哥吗?”他继续隔着厚厚的衣服戳我的大肚子,细声细气跟我肚里的孩子对话,“喂,我是你叔叔。再来一下。”

我一巴掌拍开他的手:“没大没小!那么喜欢自己回去生一个玩去!”

他不再捣乱,临走时很肯定地说:“一定是男孩。”

我的行动越来越不便。少卿很耐心,大多时候也很温柔,替我找来口碑最好的医生与孕妇助理,即使工作很忙也会陪我去做产检,甚至愿意陪着我回娘家住,每日听我爸发发牢骚,忍受我妈的唠唠叨叨。

晚上我总是翻来覆去睡不好,少卿也被我搅醒一次又一次。白天我可以尽情补眠,而他则需要高强度的工作。我很过意不去。

我说:“我们分开睡吧。”

少卿说:“别耍孩子脾气。”

2006年春

春节这天,我与我的妯娌安若在一起时,遇见了紫嫣。

紫嫣还是那么美丽,飘然出尘,亭亭玉立宛如空谷幽兰。我若是男人,我也会爱好同情她怜惜她。而此刻,我只觉得内心有愧,仿佛小偷作案被抓现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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