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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茧自缚(29)+番外

郑谐斜看她:“赚了多少?”

“七千块,不少吧。”和和炫耀。

“这么多?那就去静庐吃套餐。”

“听起来像尼姑庵。全素的吗?那可太便宜我了。”

“还好吧。一个人只需要三千块,你还可以剩一千。”

“你改名叫黄世仁好啦!”和和叫起来。

“熬了那么多天才赚七千,还不够买补品补元气的,居然这么得意,你也就这么点出息了。”

“七千块也是钱啊,很多人要赚一年才能赚到咧。不识民间疾苦的奸商与特权阶级!”和和的一腔热情被无情地打击到,气得一路都不再说话了。

出了机场已经有车在等候。上了车才知道,郑谐的父亲今日下乡慰问去了,晚上才回来。和和打电话给自己的妈妈,却是助手接的电话的,称林教授正在实验室,傍晚出关。

两人沉默对视一眼,听得来接他们的人说:“郑书记请和和小姐晚上一起吃顿饭,也请了林教授。”

A城这个省会城市其实算是郑谐真正的故乡,他父母在这里成长,结婚,然后随着他父亲不断调职,开始四处为家的日子。

后来迁到郑谐与和和现在所居的临海的Y城后,并在那里停留了最久的时间。因郑谐妈妈的身体出现了问题,也因为郑谐的学业问题,郑父以后调职,他的妈妈没有再陪同,而是留在那个气候宜人适合休养的城市。

郑父几度升迁,又重新回到了这个省份。郑谐没有远离父亲,但也不愿留在他的眼皮底下,就这样维持着车程五小时的安全距离。

而当年在和和三岁时,她的妈妈被派驻到大西北研究基地,她带走和和,而和和水土不服,自从到了那里便一直病着。

和和妈无奈将她送回来。因为没有别的亲人,所以将她寄养在保姆家中。

郑谐的妈妈那时经常去看望和和,她与和和投缘,越看越爱怜。有一回和和一个人被锁在家中,从恶梦中醒来大哭不止,又打不开门,郑谐的妈妈在门外听得肝肠寸断,不久后便将照顾和和的任务强抢到手。

和和妈并不希望和和与郑谐的家庭扯上什么关系,差距太大,而且她并不认为郑家欠了她与和和什么。但是郑谐的妈妈真心实意地喜欢着和和,和和又非常依赖她,所以和和妈最终心软,和和就这样成了郑家的干女儿,一晃十几年。

当郑谐将读高三,而和和也要读初二的时候,郑谐的父亲又调回本省,而巧合的是,和和的妈妈也回到了省城的某所高校,主持一个实验室。

那个暑假,她再次将和和接到身边。结果仅仅是几百公里的距离,和和再次水土不服,整个暑假都在病c黄上度过。而且她与亲生母亲并不亲近,怯生生,神情如小鹿,与郑谐妈妈与她多年来的通信中描述的那个和和判若两人。

其实和和的不适应不仅仅是水土不服。她是个害怕改变的孩子,每次分班时或者升级时,一起到老师、同桌都会换成新面孔,那种不可预知的未来都会令她吓得睡不好觉,何况这一回她的周遭是要天翻地覆地发生变化。

而郑谐的妈妈也心神难安,一天两个电话嘱咐叮咛,一周一两次地过来探望。和和妈接受了这个事实,而且她的确没有更多的时间去陪伴和和。所以当快要开学的时候,她再次把和和送了回去。

按说郑谐一家也应该到A市去团聚的,但是郑谐妈妈的身体已经不能适应那边的干燥气候,即使那里曾是她的故乡。而且郑谐说:“我不愿意换学校,需要很长的调整期,影响我成绩。”

郑谐的妈妈就以这个借口留在Y,只在偶尔周末的时候,会乘车去看望丈夫。这么多年,分离成为一种常态,相聚反而不能适应。

于是在那些没有家长在家的周末,郑谐与筱和和分坐在餐桌的两头,等着保姆上菜。等待的时候,郑谐百无聊赖地翻着财经报纸,而筱和和则津津有味地看着少女漫画。

郑谐常常毫无预兆地把报纸凌空扔过来:“换一下。”

和和不敢违逆,只得老老实实走到他跟前亲手送自己的可爱小画书,然后捏着他的报纸横看竖看,虽然每个字都认识,但就是半天也读不懂一段话。

郑谐考上大学去外地念书后,郑谐的妈妈更是把全部精力都用在和和身上了。

和和有时候对着镜子瞅着自己,看不出来自己倒底哪里可爱,以至于倩柔阿姨这样喜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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