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婚结:姻缘未了(136)

后来他去阳台打了几通电话,每一通时间都很长,晓维则打开电视,把频道换来换去。周然进屋,坐到另一张c黄上和她一起看电视。

黄金时段的电视剧除了你情我爱偶像剧就是家长里短肥皂剧,虽然情节很离谱,但随便换一个台,无论甜蜜时光、吵架分手、两代人恩怨、离婚出轨等等这些套路桥段,多少都能跟他俩对上号,看得他俩一直别扭不止,最后只好安全地锁定一个动画片频道。

因为这整晚的无言以对,他们都早早地睡下。睡前周然给晓维拧干了热的湿毛巾,给他端来洗脚水。他本来还想帮晓维洗脚的,但晓维挣扎中一踢脚,甩了他一身水,他只得作罢。

大概白天睡太多的缘故,晓维这一晚睡得不太稳,又在不断地纠结着那些过往的梦,还是以前的那些内容,童年、空旷的孤独的无人的场地、被遗弃的自己、失去的孩子……这些元素重新排列组合一番,依然让她惊恐。

她这一夜梦境的最后,是孩子的哭泣,哭着哭着哭声就变成她自己的,又变成别人的,梦里的画面已经像电影终场一样转为黑幕,可哭声依旧不停歇。晓维吓得冒汗,突然惊醒。隔壁隐约的哭声让他明白,原来现实与梦境又再度吻合。

她撑着坐起来,抹了一把额上的汗。那哭声似乎更响了一些,悲悲切切,呜呜咽咽,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就像鬼片一样可怖。晓维害怕得发颤,直到听见周然翻身的声音,辨出了他的呼吸,才从这种恐惧中暂时脱身出来。但那哭声很快又盖住了周然很浅的呼吸声。

晓维摸索着下c黄,打开灯,终于感觉好一些。但这白惨惨的墙壁很快又让她陷入一种幻象中,甚至在c黄上躺着的周然都让她害怕,他躺的太端正,她担心他会突然没有呼吸。

晓维蹭到周然身边,确认他在哪里睡得很好,轻轻推他:“周然,周然。”

周然伸出一只手掌半挡着灯光,微眯着眼看她:“怎么了?”过了十几秒,他意识到这是在医院,一个鲤鱼打挺从c黄上坐了起来,“你不舒服吗?伤口疼?我去叫医生?”

今天的周然比昨天有准备,昨天他穿着衬衣睡了一整晚,今天则换了一件T恤衫和一条运动裤。

晓维按着他的肩:“你听,你听这是什么声音?”

“我觉得很害怕,听起来像鬼片,真吓人。”

周然朝c黄得另一边一挪,晓维挨着c黄把她整个人抱上c黄,扶她躺下,她也没挣扎。

医院的c黄很小,他俩只能很近的靠在一起,晓维稍一翻身,周然得伸手搂着她才能保证她不掉到c黄下。他的头抵着他的脖子,脚靠着他的脚,每一处都是冰凉。

隔壁之前断断续续的哭声转成了嚎啕大哭,晓维被这种情绪感染,替别人伤心的同时也可怜自己,她捂着耳朵,泪水泉涌,顺着周然的衣领流进他的胸口。

周然不说话,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晓维自己哭累了,睁开他的怀抱做起来,到处找面纸。

周然把面纸递给她,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抹了很久,又踌躇着到洗手间去洗脸,周然不放心,站在洗手间的门口等她。

晓维鼻头红红的走出来,没形象的一面被周然撞个正着,她十分窘迫,低着头说:“谢谢你。”

周然扶她回去,晓维坚持躺回了自己的那张病c黄,这时是下半夜,离天亮已经不太远,两人都没在睡着。周然翻来覆去,晓维则睁着眼睛等天亮。

在日出之前,周然说:“晓维,我嫩就当从来不认识,然后再重新开始,如何?”

晓维说:“从不认识?那也得先离婚,哪有不认识就结婚的?”

“你这个女人顽固到极点,真是太麻烦了。”

“既然你嫌我烦,那就麻烦你走远点。”

周然扭头看着窗外泛白的天色喃喃自语:“过河拆桥。”

周然连续两晚没睡好,第二日等护理人员到达后,他躺在阳台的一张躺椅上补眠,早晨的太阳暖洋洋刚刚好。

“你不上班了?”晓维问。

“先睡半天再去,这样就满眼红死去上班,别人不知道要怎么想。”

“你还怕别人怎么想啊?”晓维边走边小声嘀咕。

“什么也没说。”

第二十章陪伴(2)

护理人员已经把她和周然吃完的早餐收拾干净,护士进来给晓维的手上扎针,挂上她今天的第一袋药水。晓维伸长脖子朝阳台看了看,对护理人员说:“麻烦你帮他盖条毯子。”她又低声自语,“冻感冒了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