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豪门惊梦3:素年不相迟(806)+番外

年柏彦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叶鹤峰。

“你爱素叶吗?”叶鹤峰再度抓住了他,紧紧攥住了他的衣角,近乎歇斯底里,只可惜声音太微弱了,“回答我,你……你爱素叶吗?”

素叶隔着一层镜子盯着年柏彦,竖起了耳朵想要听年柏彦的回答。一直以来,她都不敢问他这么问题,渐渐地,他对她愈发的好,他的眼里心里就只有她。

她感觉得到,也看得到。

他是那么无微不至地疼爱着她,让她觉得这世上还那么温暖,就算她失去了所有的人,年柏彦也绝对不会离开她。

所以,她不再纠结这个问题。

因为她是那么深信着年柏彦,其实是深爱着她的。

就算面对他的时候,她自卑,她也恐慌自己是否能拴住他的一辈子。从小到大她的运气都不算太好,跟他在一起,她只怕自己只是一支乔装的玫瑰,实则只是一支只敢在夜里绽放的红蔷薇。

她渴望着他的爱,汲取着他的爱。

凝着年柏彦的侧脸,迎着光,他的眼依旧深邃如海,像是融了什么情感入眸,深亮,却令人读不懂的幽深。

她听见他开口,嗓音一如在她耳畔落下承诺时的沉稳恬厚,只可惜,他对着叶鹤峰说的却是,“不爱。”

☆、没人会相信

如果能用一场极致的痛换一场白首不相离的爱情,你愿意吗?素叶说,我愿意。

这世上有太多的人,多到在茫茫人海中寻找到那个令自己春暖花开的另一半反而成了奢望。素叶从懂得什么是孤寂开始,就渴望有双手轻轻掬起她的心,温柔的、温暖的告诉她,这场孤寂还不算太坏。

她从来都是乐观的,哪怕只是表面伪装着幸福,来遮掩内心的混沌不堪。她知道自己是不幸的,却始终不想承认。

但无论怎么逃避,现实中还是有双手死死地揪住她,然后残忍地告诉她,你就是不幸的。

像是一场漫天袭来的悲泓,洒下的尽是火山爆发后的阴霾。

为什么,她就连那么简单的幸福都得不到?

父母分离,母亲辞世,这都不是她人力所能控制的,所以她对自己说,这一切都是上天的安排,那么,她的不幸就只成了意外。

当她遇见了爱情,遇见了终于是那个对的男人,她便拼尽了全力,无论如何都要将其紧紧抓在手心之中。

年柏彦,成了镌刻在她心底最重要最唯美的三个字。

每次从唇齿间念出这个名字,她的心都会轻轻晃荡一下,就如同一只小小的船,匿身于涟漪的水面。就算有人跑过来不断地告诉她,年柏彦不是你心目中的那片湖,他远比平静的湖水危险,他是广袤难测的海面,而你这条毫无抗击打能力的小船早晚会被海浪席卷。

她不信,因为她是那么深信深谙难懂的年柏彦,会为了她而变成温珀的湖,安静的,永远不会将她伤害。

这一路来,历尽太多喜悲。

那么多的人言可畏,那么多的借题发挥,她只会拼了命地往他怀里钻,仰头,与他的眉眼相望时便觉得,这一切都不及他的浅笑来得重要。

挑拨鼓吹她不怕,谁人的搬弄是非她也不在乎,哪怕是离间诋毁,只要能看见他的身影,她便是幸福的。

她是那么认真地爱着他,不惜跟一切作对。

结果到头来才发现,原来这世上谁都是安全的,就只有他,才是最危险的人。

素叶从不怕会跟着年柏彦演一场最凄美的人间戏,只要这场戏直到她和他暮年依旧相携才落幕。她最怕的是,在这场凄美中,只有她在用心地去演,而他,始终是个无心的旁观者。

病房中年柏彦的一句“不爱”,算不上个句子,只有短短的两个字,那么坚决,那么不拖泥带水,这才是他真正的心思呵。

有一把剪刀硬生生戳中了素叶的胸口,然后毫不留情地将她穿膛破腹,将她心中的那只风筝线给剪断,然后,她的心也痛哭着离开了身躯,被那只风筝牵着走远了,再也不见了……

她真傻啊。

每一次都会期期艾艾地问他,柏彦,你爱我吗?

是啊,他没骗过她。

因为他从来没跟她说过他爱她。

他的回答永远是躲闪的,永远不是正面的直接的。

是她忘了,一个问题需要反正两面来问的,她只顾着问最好的,却忽略了最不想面对的。

如果当时她问他,柏彦,你是不是不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