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四年前,这次的离开是她主动的,而四年前,她是落荒而逃。
洛筝察觉到车厢的气氛略显诡异,清了清嗓子想要调节气氛,“小冉,你怎么有这么一个没心没肺的弟弟?”
和君灏一听,在后视镜里瞪了一眼洛筝,故意学着她说话,细声细气道:“洛大律师,常言道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你今天的行为可是要天打雷劈的。”
“臭小子,你说什么呢?”洛筝伸手拎起公文包就要砸他头上。
谁知手刚刚抬起,车窗外一道闪电劈过来,紧接着便是轰隆隆的雷声,“咔嚓”一声巨响,前方的一棵树就被劈断了,斜楞着朝车子这边砸了过来。
“啊——”洛筝瞪大了双眼。
和君灏反应快速,“你们坐稳了啊。”说完,猛地踩下油门,车子像火箭一样从树fèng间穿了过去,几乎擦着树干一个打转停住了。
树干,在车身后轰然倒下。
车子猛烈的震动惊了一直陷入回忆里的苏冉,抬眼看去,这才愕然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洛筝捂住嘴巴,心脏怦怦直跳。
“看见没?看见没?我说什么来着,洛大律师,天打雷劈了不是?”躲过浩劫的和君灏松了一口气,又无奈摇头,“老天爷也真是的,我只是个司机而已嘛。”
洛筝瞪了和君灏一眼,转头看向苏冉,关切地问了句,“你没事吧?”
相比他们两个,苏冉反而是最平静的一个了,摇头,“我没事,君灏,小心开车。”
“谨遵家姐之命!”和君灏冲着苏冉打了个军礼,又启动了车子。
“你的脸色很难看。”洛筝看着她说了句。
苏冉勉强扯过一丝笑容,努力收敛了一下乱糟糟的心情,“你的脸色似乎更差,别听君灏乱讲。”
“哪有?我是被厉冥禹吓的。”洛筝直截了当说了句。
苏冉不解。
“我一向不愿跟政府官员打交道,尤其是那个厉冥禹。”洛筝摇头,刚刚在豪宅时候的冷静全没了,“这个人说话没表情的,做律师的最怕就是跟这种人接触,因为你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根本看不出他的破绽和倪端来,太吓人了,不瞒你说,刚刚我看上去挺冷静的,实际上手心里全都是汗。”
苏冉也有这种感觉。
和君灏一听,耐不住了,“喂,至于吗?我姐夫为人挺好的——”*
“闭嘴!”两个女人不约而同呵斥道。
和君灏咂咂嘴巴,不说话继续开车。
“最可耻的就是玩威胁戏码的男人!”洛筝说这话的时候神情有些愤然。
苏冉下意识看向她,不经意想起那天在咖啡店里看到的那个男人。
似乎察觉到自己的情绪有点激动,洛筝收敛好神情,略显尴尬地清了清嗓子道:“小冉,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苏冉想了想,“日子还是一样要过的,接下来会忙一些,稿子和香水都有人再催。”
“那就好。”洛筝拍了拍她的手。
“洛大律师,你想要我姐好过的话,有一个办法啊,再做一次见证人,把我姐和我姐夫撮合复婚不就成了?”和君灏又忍不住了。
“君灏!”苏冉瞪了他一眼。
“我也是为你好嘛,姐,这个律师心眼坏,还想出什么窃听器的鬼招式。”
“小鬼,这叫方法懂不懂?不懂就闭嘴。”洛筝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脑袋,十分冷静地提醒着他。
“切——”和君灏耸了耸肩膀,又继续开车。
苏冉也想起了那个窃听器,看向洛筝,“小筝,那段录音还是销毁吧。”
洛筝笑了笑,“当然,其实那段录音根本就没用。”
苏冉一愣。
“厉冥禹是个聪明人,应该很清楚知道录音是作为不了呈堂证供的,没想到他竟然会乖乖签字。”洛筝百思不得其解,自言自语道。
“我姐夫是政府官员,你把录音交给媒体的话他不是毁了吗?还用得着呈堂?要不然说你们这些做律师的啊,什么损招都能想得出来。”和君灏不以为然地甩出了句。
“不对。”洛筝这次没有呵斥他,反而认真地看着苏冉,“以厉冥禹这种强势的性格,你认为他会怕这段录音曝光吗?他想毁掉这段录音,又或者在媒体前面辩解简直是易如反掌的事情,可以说,录音是对他构不成威胁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