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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寰妤:许我倾室江山(307)

团。幻裁,团裁。赫连御舜倒是不怒反笑,“你是长辈,这种事情自然也是有个先来后到,保重身体。”说完拍拍他的肩膀,哈哈一笑离开了。

伊稚斜站在原地,无奈笑了笑,这个赫连御舜的嘴巴越来越损了。

卷七255异象之变(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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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邑城,不知是军臣单于没有太多留恋,还是怕睹地思人,总之,很快就划给了赫连御舜,这段时间,无论是南方大汉还是北国匈奴似乎都风平浪静,这种平静,就好像是潜伏在深夜中的巨兽,一动不动,所有的危险全都掩藏在平静的呼吸之中,不知什么时候就开始起身攻击。

静和轩午后的阳光很温暖,一如夜崖迹的人,总是透着淡淡如水的柔和,无论快乐悲伤,似乎没有太多的波动。

这几年他一直住在这里,单于特赐了静和轩给他,并也因为他这几年的辅佐,试图赏赐他官职,只是被夜崖迹婉拒了,他对荣华权贵一向淡若清风,从未将这些身外之物放得太重,军臣单于虽是觉得可惜但也从不勉强,也随他了。

“不,万事万物的运行都有一定的规律,如今并非太平盛世,却如此宁静,这必然在酝酿着一场突如其来的巨大风波,世间万物往往就是如此,越是平静,掩藏的危险便越大。”夜崖迹脸色转为认真。

“哦?你推算了什么?”夜崖迹轻问。

“师兄,我并非故意推算,不过是前几日见南部夜空星辰有异,由此想来推算个试试,没想到会令我大吃一惊。”她舔了舔嘴唇,继续说道:“师父为我逆天改命后,我也晓得命运已然发生了改变,之前初入汉宫之时,我见大皇子刘荣并非有太子之象,更没有帝王之貌,反而是王夫人诞下的十皇子刘彘带有帝王之象。”

“这日子太过平静,也未免是件好事。”

从邑城回来后,她就一直处在矛盾之中,赫连御舜那晚的话再清楚不过,同时也很明确地让她知道,这几年她服用药物之事其实他是知晓的,之前她曾经想过种种的可能性,能够想象到最直接的一幕便是他的勃然大怒。

他的心思,只有楚凌裳清楚。

他的话将楚凌裳从恍惚的心思中扯了出来,看了看手中的棋子,这才想到正在对弈,又看了看自己面前乱七八糟的棋盘,不由得笑了笑,将棋子放在了一边,罢了,这种棋不下也罢。

又或者,还有南华公主明白。

只可惜,这种等待要到何时才能结束?

夜崖迹也正有此意,放下棋子后,拿起茶杯轻啜了一口清茶,又看了看外面午后的日光,映得窗外白雪更是闪耀着盈盈之光。

夜崖迹微微一愣,“凌裳,你忘记师父的教导了吗?”

夜崖迹点头,认真倾听,他没有通晓宿命的本事,而这方面师妹是绝对不会打妄语。“但我们到了匈奴第二年,大皇子刘荣便因邀请鬼谷之人有功而被立为太子,这跟你之前的推算完全相反是吗?”

夜崖迹见她一直执着棋子不放,倒也极有耐性地等着她,良久后温淡地开口,“这棋局心事重重,再下也枉然。”

她何尝不明白师父的用心良苦,人心始终是自私的,就像师父一样,她是他疼爱的徒儿,纵使他知道天命难违,不也一样在最关键的时候为她逆天改命吗?

她点头,师兄的说辞并不是不无道理。想了想还是说出了心底近日来的担忧,“师兄,前几日我无意推算,却算出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结果,这个结果在师父为我改命之前也出现过,我真的不明白。”

寒蝉子生前曾告诫过她,非到万不得已或者不为朝廷官宦者,定然不要轻易推算国运如何,命运之事早已注定,知道越多,心思便会变得贪婪,遇富便想坐享其成,遇灾则自暴自弃,人定胜天和命运安排原本就是矛盾,是通晓宿命之人都无法参透的难题,为了不让自己的徒弟遭受其害,所以他一直不希望楚凌裳轻易去推算国运。

所有人都不明白,依照夜崖迹这般的本事,想要讨个一官半职是极为容易之事,既不想做官,又没想过离宫居住,究竟是为了什么。

是她一直不了解他,还是他早已经习惯了不按常理出牌?

楚凌裳不知道,夜崖迹亦不知道。

楚凌裳将棋盘收好后,听到夜崖迹的话,眉心处微微蹙紧,“师兄,你感觉到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