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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耳朵(77)

作者: 一只甜兔 阅读记录

正说着话,门被推开。

小仪忙起身,护士紧跟着站起来,探头去瞧,她呆了一下,咽了咽口水,克制着自己,老实低下头不乱看。

小仪笑着说:“俞先生,我们看到新闻了,恭喜您。”

俞蜃微弯了弯唇,拿出两盒包装精美的糖,上面夹着两张俞氏旗下酒店的会员卡,递给她们:“谢谢你们,一点心意。”

直到俞蜃走了,护士还有点呆。

原来俞先生这么年轻,还这么英俊。

俞蜃上楼后没直接去看谢瓷,去隔壁房间洗澡换了衣服,摘下眼镜,和镜子里陌生的男人对视一眼,眉眼间的温和逐渐散了,唇角弧度微微下拉。再进门时,他从俞蜃变成了釉宝的哥哥。

房间内。

谢瓷躺在雪白的大床上,安静、悄无声息,只有微弱的呼吸彰显着她还活着,手术成功了,她却没醒来。

俞蜃是在两年前找到谢瓷的。

那时他虽未正式掌权,但形势已经一边倒,不会再有意外发生。于是,他去问爷爷要他的釉宝。爷爷却说,釉宝做完手术需要修养,他又等了半年,迟迟等不来谢瓷,便满世界地找她,最后找得快要疯了,爷爷不得已告诉他实情,她在术后陷入昏迷,一直没醒来。

俞蜃垂眼,静静地注视着谢瓷,俯身靠近,冷白的指节没入她的黑发,倾身亲了亲她的额头,低声说:“抱你晒太阳。”

谢瓷乖乖地躺在他怀里,闭着眼。

俞蜃拎了本故事书,和以前一样给她念故事,念到她爱听的部分,便捏捏她的耳垂,示意她认真听。

怀里的人垂着眼,并不回应。

似乎陷入了某个梦境里。

不多时,窗外起了风。

俞蜃便抱着谢瓷回床上,拿出笔记本忙公事,偶尔看一眼睡着的她,这一天就这样缓慢过去。

一如这两年的每一天。

楼下。

护士悄悄瞧了眼楼上,问:“俞先生通常什么时候走?居然能呆一整天,我以为看看就走。”

小仪:“不忙就呆到晚上,忙的话差不多一小时。有时候不在洛京,他的助理会过来。反正这里每天都不会缺人。”

护士感叹:“感情真好,他会在这里过夜吗?”

小仪压低声音:“从来不过夜。”

护士纳闷,两年多,居然一天都没在这儿住过。

然而,这天到了晚上十一点,俞蜃都没有下来,小仪也有点愣,她古怪道:“难不成今晚住这儿?”

才这么想,小宋带着俞蜃的晚餐过来了。

小仪和小宋打交道两年,还挺熟,她直接问:“俞先生今天不走啦?那晚上我们要上去吗?”

小宋:“不确定,晚点再说。”

话虽这样说,但小宋送完晚餐就下楼了,也没个准话给小仪,她拉着人不让走,小宋只好道:“可能会留下来,没按铃就别上去。”

小仪松开手,心里觉得古怪。

怎么就今天留下来了呢?

.

楼上,房间内。

俞蜃洗完澡,从柜子里拿出相机,在床侧坐下,开始翻照片。谢瓷用相机的时刻不多,两年多,里面留下的照片不过百张。看了照片,俞蜃才知道,谢瓷根本不在国外,她被藏在南边的一座小岛上,比南渚更南的地方,几乎与世隔绝。

她最爱拍的地方是大海。

多数照片不清晰,偶尔有那么几张对准了焦,碧蓝如镜的海面安逸而宁静,阳光洒满整座岛屿,岛上植物丛生,偶尔还有小动物上家里窜门,是个极适合她的地方。

俞蜃抽空坐船去过一趟。

在她房间里住了一夜,走她走过的路,去过或停留过的每一处地方,然后什么都没带走,维持着她原来离开时的模样。阿姨告诉他,谢瓷不太爱说话,也不太爱出去玩儿,偶尔伙伴过生日,会去凑个热闹,其余时间都留在家里刻木雕。

刻什么呢。

刻他的小像。

俞蜃后悔过,后悔留她孤零零地在岛上。因为她不开心,一点都不开心,甚至没有心思装点房间,似乎对她来说,那只是个住所,不是家。

俞蜃深吸一口气,放下相机,看向谢瓷。

他早该回去了,可今天他却觉得累,累到只想在她身边呆着。

他凝视她许久,牵住她放在身侧的手,俯身将额头贴在她的手背上,等这阵情绪过去了,用唇轻轻碰了碰她的手,低声喊:“釉宝。”

谢瓷还没睁开眼,听到一道低低的男声,他听起来似乎很难过,声音是她喜欢的那一种,干净清朗。

不过……他怎么在亲她呢!

谢瓷睁开眼,和人好好说话:“你不能亲我。”

俞蜃顿住,浑身僵硬,他伏在床沿,一时竟不敢动,直到手里的小手像小鱼一样,想从他手里逃走,他猛地用力,抓住她的手腕,抬起头,直勾勾地盯着床上的人,她也在看他,眼神困惑又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