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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拿甜文女主剧本(172)

来巴黎之前, 杜明茶对这里的印象是高耸入云的埃菲尔铁塔铁质尖顶, 守卫香榭丽舍大道的雄伟庄严凯旋门, 塞纳河上横跨的桥梁灯火通明,新艺术咖啡的露台上摆满了精致的柳条椅。

但这并不属于她。

在孟教授的帮助下,杜明茶如今寄住在孟教授一位法国好友家中。

这位富贵又好心的太太拥有一栋两层高的淡黄色小楼, 露台很大,院子里种着白色的铃兰花,有一棵漂亮的樱桃树,生长旺盛,郁郁葱葱。

杜明茶的书包里装着从图书馆借阅来的书籍, 必须要在七天内还回去, 否则就要支付一笔昂贵的款项。

手里拎着满满当当的饭盒,里面盛了一份奥弗涅蓝纹奶酪花椰菜汤, 还有一份春季羊羔肉配韭葱。

这并不是杜明茶的晚餐, 而是房东太太的。

房东太太独身多年, 要求杜明茶和姜舒华称呼她为“萨拉女士”。萨拉女士资产丰厚,但也有一股特有的傲气, 虽然接纳了她们二人,但不会与她们一同进餐——她从不碰中餐。

不过她并没有限制杜明茶和姜舒华的饮食,将一楼的小小厨房借给她们使用。

杜明茶来这里已经有一个月了。

三十天, 十五天都在下雨,阴雨绵绵不肯断绝,萨拉女士抱怨了好几次,说她的小花园要被今年的雨水给弄坏了。

从这里到住址要经过一条开满了葡萄酒酒吧和食品店的街道,天色渐暗,灯光次第而明,杜明茶裹紧外套,目不斜视地经过一正坐在路灯下抽烟的黑人。

巴黎接受了许多难民,哪怕是在这里,偶尔从狭窄小巷过,也能看到用纸箱搭简易住所的难民。

晚上八点过后,杜明茶从不会独自在外面行走。

她心中清清楚楚,对于这些家伙来说,如她一般落单的女孩,和任人宰割的鱼肉基本没有太大区别。

走过去一段距离,杜明茶听到身后脚步声,踩着路边的积水,明显沉重。

她伸手,慢慢地摸出来放在书房里的防狼戒指戴上——三个指节,上面有着尖锐的钢钉。

这是萨拉女士送给她和姜舒华的礼物,一人一个。

“优雅的淑女也要学会保护自己,”萨拉女士这样教她,“记得朝他们眼睛和脸颊上顶,同时抬起你们的腿,在他们伸手格挡的时候,去踢他们的下|体。”

杜明茶铭记在心。

她摸到指套戴上,雨水落在伞面上,有着噼噼啪啪、深浅不一的声响。

杜明茶刻意加快脚步,前面有一家柠檬黄色调的西班牙餐厅,餐厅老板是萨拉女士的老熟人,她经常去他店里为萨拉女士购买橄榄油浸山羊奶酪。

果不其然,身后人也加快脚步,踩着雨水,发出急切的声音。

在杜明茶神经紧绷到准备亮出防狼指套的前一秒,她听到有高大的警察过来,呵斥:“警察,站好了,别动。”

那人或许是做贼心虚,听到这么一声,非但没有停下,反倒扭头就往旁侧小巷中跑,戴着黑色兜帽,跑的飞快。

杜明茶转身,喘了口气,戴着指套的手缩在袖子里,看到信步走来的警察。

外罩透明雨衣、身穿藏蓝色制服的男人礼貌彬彬地问:“小女孩,在这个时候独自出来很危险,需要我帮助吗?”

他有着金色的头发和碧蓝的眼睛,笑起来的时候脸颊有浅浅的窝。

“没有,”杜明茶惊魂未定,指套在黑色风衣袖子里,她想对方应该注意不到,“谢谢您。”

“不客气,”警察忽然指了指前面,“如果你迷路的话,我可以开车送你回去。”

顺着他的手指,杜明茶看到一辆白底、有着蓝白标志的雪铁龙警车。

之前那次车祸让杜明茶的左手肘遭到了伤害,在阴雨天气时会隐隐疼痛。

她刚刚从家乐福出来,一下午的兼职让她有些疲惫,脸色也苍白如纸,唯独嘴唇呈现出一种樱桃色的不正常红润,引起警察的注意。

在西方人眼中,她看上去还只是个没有成年的孩子。

“谢谢您,不过我穿过这条街道就到了,”杜明茶礼貌拒绝,“谢谢您,先生。”

她用了两个谢谢来表示对他的歉意。

巴黎是个很古怪的城市,拒绝别人的帮助也仿佛成了一种不恰当的行为。杜明茶在学着慢慢适应这个城市,但她想自己还是无法融入。

杜明茶仍旧撑着这把沉重的大黑伞往后走,身后的警察却没有离开,仍旧不紧不慢地跟随着。

这点令杜明茶有些不好的念头,她深深呼吸,竭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在心中祈祷对方是个诚实正直的人,不要对不起他的勋章。

下意识摸了摸被藏起来的防狼指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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