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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邮戳的信(4)

作者: 淮山养胃 阅读记录

我愣在那儿,然后起身离开,头也不回。

我自尊心很旺盛,因为这一点吃过不少苦,可是如果要我放弃它,我不知道我还有什么能够自保的武器,尤其是在你面前。

关于楼桉的离开,校园里不少风言风语,他们说楼桉和理科班的一个男生恋爱被人撞见,男生家长知道了来学校大闹了一通,学校为了避免不良影响才开除了楼桉,那个理科班的男生也转了学。

你显然不相信这个传言。这不难理解,你那样炽热又努力地追求楼桉,她也没有答应你,却和一个你的同龄人谈起了恋爱还因此丢了工作,这于你而言是莫大的讽刺,你的骄傲不允许你相信。

其实我也不相信那个传言,但我和你的理由不同:我想不通怎么有人会在拥有你的喜欢后还能置若罔闻去喜欢上别人,更何况我认识那个叫赵祯奇的理科班男生,不觉得他能及得上你一半,楼桉的做法让我很是匪夷所思。但我反思自己时又想,或许是爱情让人偏听偏信,你根本没有我想得那么好,只是我自以为是地这么觉得。

但后来的事我们都已经明了:你确实很好这一点,楼桉也知道,所以她选择离开你。

第二天放学,你站在离校门口不远的胡同口拿着瓶营养快线很别扭地示好,我装作没看见想直接就走,却被你拉住袖子。

“钟意,来一瓶营养快线吧,早上来一瓶,精神一上午。”

我看着头顶脸盘大的月亮,再看看你,没好气地说:“还是你喝吧,补补脑。”

“钟意你是不是傻。”你一本正经地纠正我,“经常用脑,应该多喝六个核桃。”

我当时在想:如果你小时候能少看点电视,那么现在脑子会不会灵光一点。

磕磕绊绊,我们还是和好了,自那之后,我们有一种无言的默契,就是再也不提有关楼桉的一切。

你还是考上了央美,也算不辜负你校考前每天的不眠不休。而我也来到了北京上大学,我们见面的时间比之前少,而我在日益减少的联络里感受到了巨大的惶恐和不安。

你有了新的同学,新的生活,新的天地,以和我完全不同的速度向前疾驰,我不知道你会不会遇见第二个楼桉,但我沉闷又封闭固执,不会愿意再喜欢第二个岑会了。

我开始频繁地联系你,逼着自己迈出舒适圈去认识你的朋友,打进你的圈子,让你的生活里处处都能找到我的影子。你周围的人都会起哄我和你,你怕我难堪时常笑骂着敷衍过去。但你不知道,你朋友向我试探过我对你的想法,他们的起哄撮合,都经过我的默许甚至推波助澜。

我说过了,你对我了解实在有限。

我也知道你来北京后一直在找楼桉,但我不想打破我们之间的默契,只是佯装不知,持之以恒地在你面前刷存在感,直到迟钝到令人发指的你有一天突然问我。

“钟意,你是不是在追求我?”

问话的时候你坐在我们学校食堂,吃的是二楼最出名的水煮鱼。我听完你的问话,仔细思考你放下筷子落荒而逃的可能性。

“怎么,不行吗?”

“这……”你结结巴巴,“不合适吧,我们这么好的朋友。”

“好上加好不好吗?”

我手心冷汗都出来了,面上却要一派强势,做出一副“你逃不了的”王霸之气。

“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我想了好一会儿,最后只能实话实说:“好久之前了。”

你开始变得很沉默,直到我送你到校门口,你都没有说一句话。我从身后叫住要离开的你,你也没有回头看我,只是停下了脚步。

“岑会,今天发生的事你可以不回应,但不能装作不记得,也不能玩消失不理我。你要是敢这么做,我就找人在你们宿舍楼下拉告白横幅,旁边还有舞狮团载歌载舞,我说到做到。”

我说这话的时候很没有底气,因为我既知道那么做会惹你讨厌给你带来麻烦,也知道这么说实在是有些胡搅蛮缠。但我已经做了先告白的那个,早就没有了主动权可言,有的只有不值一提的勇气。

你挥挥手表示知道了,转头就消失在喧杂的人潮里。

我后来向周围认识不多的朋友询问过这种情况该怎么补救,他们中大多数的方法都不适用于你,只有赵安然说了个不算建议的建议。

我给你介绍过赵安然,你知道的,她这个姑娘隐约有些愣劲和轴劲,玩魔方生气了会暴力破解,做排列组合做不出结果就穷举,排队碰见插队的能把人拉出队列讲半个小时道理。

她这么和我建议:“横竖你现在没有退路了,表白也表白了,干脆再接再厉呗。山不来就你,你去就山不就行了,反正是你先喜欢人家的,拿出追求的诚意来,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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