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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气运我一无所有(91)+番外

作者: 明韫 阅读记录

谢容皎视线定在周煜身上:“平常我不太记得人脸,昨日仔细打量过这位周兄一番的,即是台上之人不会认错。”

姜长澜思来想去,奇怪道:“这差异是大,一定说周煜包藏祸心也未必。他来历被查过,清清白白寒家出身,祖宗十八代都葬在他家旁边坟地里能顺着名字一个个摸过去。”

周煜大约是觉察到有人盯着他,往谢容皎这边望过去,谢容皎收回目光:“我用凤凰神目看过,是很正常。”

出了陆缤纷那档子破事,他不免更小心些。

江景行好整以暇:“阿辞别多想。说不定人家就是看姜大你形容可憎,不愿意投你姜家怀抱,于是装出一番贞洁嘴脸誓死不从,看见我家阿辞龙章凤姿,主动逢迎交好也是有的。”

姜长澜先是不服气,心说他姜长澜长得堂堂正正拿得出手,平时装扮一番骑上追风驹出门也能得几条小娘子的手帕,哪里沦落到形容可憎的地步?

后来对上谢容皎那张脸,再想起江景行伪装之下的真容。

算了吧,不计较。

品味一番,姜长澜竟觉这逻辑毫无漏洞,捂额道:“前辈眼光,真是毒辣。”

圣人能成为圣人,确是有其道理所在的。

比如说不倚仗着圣境修为,江景行怕是很难活在现在不被人打死。

看完一场文试,江景行道:“姜家家主没虚赞周煜,假以时日,或可比肩陆悠悠。”

大约是谢容华近日被他一厢情愿地将以往仇怨一笔勾结,列入重点讨好对象名单的原因,带着陆彬蔚一起沾光,江景行提起他时竟能心平气和,不带半分个人好恶。

谢容皎答得牛马不相及:“说来师父,你有许久不曾算过卦了。”

江景行:“近日手头宽裕,不必靠算卦营生。”

说得好像谢容皎曾哪日短过他似的。

谢容皎很为他说扔就仍的志向发愁:“师父,我记得你说过,你算卦本不为求钱财。之所以落入十年前倒欠人钱的局面,是因为沉迷卜算之道,不求谋生之法。”

阿辞真可爱啊。

居然连他哪年哪月信口胡说的一句话都记得清清楚楚,江景行暗搓搓地想。

他顺着谢容皎的话说下去:“照阿辞你这样说,岂非是卜算一道害我不浅?我该当早日戒掉,改邪归正。”

谢容皎:“...有理。”

左右过段日子江景行又会潜心研究,不需他多劝。

谢容皎不是很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操这份心。

或许有时候也会觉得江景行入圣以后,过得——挺无聊的吧。

江景行眼底含笑,似松下风吹皱玉池水:“哪来的理?正是要谢我十年前窘迫处境,方能与阿辞现下朝夕相对,焉知不是天大的福分?卜算一道助我良多才是。”

他总这样,仗着有副好皮囊,带笑时说的哪怕是不讨喜的言语,仍惹得人家姑娘放心乱撞。

若他存心要讨谁的欢喜时,恐怕有点要命。

不远处低垂的桂子真香,谢容皎想,香得有点飘飘然,仿佛置身到月上桂宫。

姜长澜努力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

多年在边疆历练,一心建功立业杀魔修的姜长澜倒是不觉气氛有什么不对头。

他只是打心眼里感受到自己有多么多余累赘。

第52章 群芳会(七)

武比时, 周煜不负众望杀入最后一场。

姜长澜与谢容皎讲着周煜那位对手的来历:“他姓严,在家中行五,根骨出众,幼时即被一位大乘散修带走教导。

世子你知晓, 虽说是无门无派的散修,修到大乘境怎么会差了压箱底的秘籍相较他, 周煜全凭自己摸索, 亏得他实在不凡,硬被他闯出如今成就。”

修行中人清楚得很, 多少金银财宝,都比不得一部上乘功法,一把趁手兵器来得重要。

明师、功法、利器给的助力之大, 不是三言两语简简单单可以讲得清的。

离小乘只差一步的周煜天赋也显得分外难寻。

要晓得, 他在举目无援, 靠着自己一个人的境地走到今日。

若他拜入三宗, 成就不会比四秀来得低。

严五在台上率先开口:“周兄, 我手上这把剑,乃是我师父寻觅多年,苦心为我寻得极合意的一把利器, 远不是你手中剑可比。几日相处下来, 我深敬周兄在旧品格才华,不愿在兵器上占你便宜, 且麻烦东家为我换一把剑来。”

未等姜家家主如何反应, 周煜先开口, 如姜长澜所说的般不好亲近,守礼之中带有不冷不热恰到好处的疏离感。

虽同为一副君子做派,谢容皎总觉他不如沈溪的温雅端方让人来得舒适亲切。

谢容皎眉头微蹙,一边以为自己凭个人喜恶断人品性不妥当,一边无法忽视真真切切存在的不适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