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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见你的声音(32)

当时,所有人都羡慕顾泽峰,因为人人得知他不但有庞大的事业王国,还娶了位全国知名的神经外科女神许艺,多少年,他的妻子都陪着他风风雨雨走过,这一对佳偶令所有人都羡慕。

在顾初心目中,她最崇拜的偶像是父亲,因为父亲事业做得那么优秀,却从不曾传出有关他的绯闻,父亲眼里就只有母亲,而母亲也经常会在她和思思面前提及有关父亲创业的经历,在母亲讲述的口吻和光亮的眸色中,顾初知道母亲也深爱着父亲。

她是顾家大小姐,是建科集团董事长的掌上明珠,是大家口中的富二代,是含着金汤匙出生不知贫穷是何滋味的娇小姐。据说她出生那一年,父亲大设了三天三夜的豪华宴席,商界名人无不到访,无不知晓顾家诞生了一名粉雕玉琢的女娃娃,有很多叔叔伯伯甚至开玩笑势要定下娃娃亲。

富贵如她,但当时她并不知晓富贵的定义,她只觉得身边的人跟她都一样,好像都是漂漂亮亮光线美丽的,因为,她身边的朋友也全都是有钱人。

直到,她毅然决然地拒绝出国上大学,坚持考上了母亲的母校,直到,她上天注定似的遇上了陆北深,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变了……

陆北辰见她不吱声,面色更凉了,“可惜了,建科集团后来破产,现在连乔远集团都面临着财务危机,顾小姐,不知道这算不算是报应呢?”

“所以……其实你是来报复的,对吗?”顾初吃力抬头,对上他冰冷的眼。

北深的死彻底瓦解了她的希望,像是一根拉紧了多年的皮筋终于还是断了,不知名的情流就伴着悲伤席卷而来。她从来没有逃避过自己的错误,从来没有认为自己在跟北深的那份爱情中全身而退是见得光的,现在,他的哥哥就这么迎面直击,她一腔的痛、一腔的悲凉也无处申发。

“人欠了债始终就是要还的。”陆北辰微微眯眼,“相比报复,我想我更热衷于欣赏顾小姐的懊恼。对于陆门来说,建科也好乔远也罢,不过就是冰山一角。当年陆家有子女被绑架差点被撕票,从那时候开始,陆老爷子就变得谨慎,要求陆家子女在求学期间掩藏身份,不对外承认与陆门的丁点关系。所以,北深在顾小姐眼里不过就是个穷小子而已。”

他忽而笑了笑,补上了句,“如果当年顾小姐知道北深就是陆门的公子,会不会就不那么轻易下了结论?乔家能给你的,我们陆家给得起,乔家不能给你的,我们陆家照样给得起,你,现在是不是很后悔,后悔当初自己瞎了眼,搭错了船?”

☆、终究还是尘封的画卷

顾初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家。

总觉得从餐厅到家的这条路太漫长,像是历经了四季的交迭,又像是轮换了沧桑岁月。陆北辰的车子离开了后,她在小区里站了好久,影子都被月光映得愈发清晰,她心底最后一点对希望的觊觎却消散殆尽。进了门,顾思在看电视,电影频道正上映《霸王别姬》,程蝶衣对段小楼说,我说的是一辈子,差一年、一个月、一个时辰都不是一辈子。

顾初杵了,忘了换鞋。荧幕中那张清秀的脸在愚人节那天跟爱他的影迷们开了个玩笑,他在追寻着一辈子,对爱,对美,所以容不得有半分的遗失,所以他从高空*。张国荣离世那天,她跟所有的粉丝一样哭得稀里哗啦的,在那段纯真的青葱岁月里,仿佛张国荣的离去已然成了半壁江山塌陷的凭证。

那个时候她听着张国荣的歌对他说,北深,我们也要一辈子,差一年、一个月哪怕是一个时辰也不行。曾经,她背叛了自己的誓言,如今,纵使她想要寻回承诺,也是锦书难托了。

电视机前的顾思已经看得眼圈通红,见顾初回来了便调整了情绪,接过了她手里的包,自顾自地倒了苦水。“姨妈刚刚来过,劈头盖脸地把我骂了一通,也不知道她在哪儿知道我被警方调查的事儿,审我跟审犯人似的,比那个小警察态度还恶劣。她怎么这样啊,再怎么说咱们都是亲戚,她怎么就不相信我了?气死我了!”

顾初换了鞋,低低地说,“她也是担心。”

玄关的灯比较暗,顾思听出她语气的不对劲,仔细打量才发现顾初的脸色惨白,吓了一跳,问她怎么了,顾初也不多说什么,进了屋换了家居服后就把自己关进画室里了。

半小时后,顾思敲了画室的门,端了杯牛奶进来。画室没开灯,浅凉的月光铺满了原木地板,整个房间都泛了白,倒也不显得坐在画板前的顾初有多么苍白了。顾思借着月光环顾了下四周,发惊,原本陈在墙角的那些画一张张全都暴在空气中,横七竖八地躺在地板上。这些画中都只有一个男子,年轻俊朗,五官英帅,或含笑或蹙眉,或沉思或挑眉,真实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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