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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见你的声音(719)

她心里升起了个不详预感,也许遗像就是真的,郭香云,真的已经死了。

两人共同经历了这件事,就成了一条绳子上的蚂蚱,盛天伟做什么事也不再避开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他调查了沈强的对面业主,就是个当地的回迁户,目前全家搬到了昌平。盛天伟很快找到了那户人家,可对方并不认识个叫郭香云的老人,虽不大吉利,但许桐还是拍了遗照上的照片拿给那家户主看,户主看着他们的眼神如同在看着俩神经病,末了说,我真不认识这个人,那边的房子早就卖了,都被开发商给收回去了。

看来,是有人将遗像故意放上去的。

这人是谁,究竟什么目的?

郭香云的线索断了,盛天伟又载着许桐去见了梵尼。关于梵尼的下落,这世上恐怕也只有盛天伟才知晓了。车子一路开出了城区,荒凉之处群山之中,梵尼就被安排在那里的疗养院。

不知怎的,车子一进山里,许桐就觉得那双盯着他们的眼睛就不见了,这几日的拘谨感和被窥探的感觉骤然消失。当然,她并没有跟盛天伟太过强调这种感觉,如今不可控的事情已经太多,她不想他再陷烦忧。

这原本真是个休养性情的好地方,空气极佳,深秋又是佳美之季,漫山都是金黄和殷红,打远一瞧就是心旷神怡。然而,这不是一般的疗养院,这里面住着的,都是,非正常人。

许桐急切地想要见到梵尼,她的精神状态虽说不好,但万一能找到线索呢。然而,令盛天伟和许桐吃惊的是,梵尼被人接走了。

院长亲自接待盛天伟,跟他说,“您再早一天都能见到梵尼,她被亲戚接走了。”

盛天伟警觉,“她没有亲戚。”

“怎么能没有呢,那人是带着证明文件的。哦对了,还有他的签名呢。”院长将领取文件递给了盛天伟。

盛天伟接过文件,翻开,目光骤然一紧。

上面的签名是:科洛

☆、325夫:辰

又见白兰花,在明艳的季节。年轻的男孩女孩牵手走过的情人路,风一吹,白兰花的花瓣散了一地。阳光落在叶隙,晃了满眼的温暖。树下,是男孩子怀抱吉他,像是那么一回事儿,但拨弄出来的音符杂乱无章想。终究烦了,将吉他扔到了一边。女孩儿手拿两只柳橙蹦哒过来,见状后将橙子一放,吉他重新塞他怀里。

“你这么聪明,学吉他有什么难的呀?”

“我真的不擅长这个。”

“那我想听你弹吉他唱歌给我听怎么办?”

男孩儿叹息,“你在为难我。”

“为难你不行吗?”女孩笑得嚣张,“你是我男朋友,为我学会弹一首曲子唱一首歌天经地义啊。”

“无理也能被你辨三分。”

“我的要求合情合理的。”女孩儿为他剥了个柳橙,送至他唇边,“来,先吃个橙子润润喉,然后我继续教你。”

男孩儿张口接了橙子,一脸的无奈。

顾初睁眼的时候,耳畔似乎还回荡着女孩儿的笑声,沾了阳光的味道,暖暖的,愉悦的,黏在耳膜里,又钻进了喉咙中,有种栀子花的清甜。她看着棚顶,那些细碎如星的水晶灯具折了点点光亮。厚重的窗帘有了浅浅的fèng隙,阳光从fèng隙间挤进来,于地毯上落下金黄。梦已经远去,大片的白兰早已不见。

有多久没梦见以前了?

也许是回学校考试时她又重新踏上了那条情人路,再次想起那段肆意飞扬的青春岁月。有人说,25岁,青春还在,最起码手里揪住的还有青春的尾巴。可她的青春过早地逝去了,连尾巴都没抓住。梦里的情景她不陌生,有时候连她自己都觉得奇怪,为什么会梦见从前发生过的情景?梦境,不应该是五花八门的吗?

北深被她逼着学吉他学了半年,最终还是以连琴弦都按不准而告终,她气得快要抓头发,他却笑着搂过她说,不会弹吉他就没资格做你男朋友了?

我这个人爱生气,如果你要是哄我的话,总得有一技之长吧?当时的她理直气壮。

哄你的方式有很多。

例如呢?

例如……当时他在思考,少顷后说,例如给你买你喜欢的东西。

她就笑了,跟他说,那你以后就要受累了,我这个人呢最喜欢名牌上身,便宜的东西我可不要。

你值得拥有最好的。

这句话是北深说的,现在她每每想起,心总会坠着疼。翻了个身,全身的酸胀提醒了她一个实实在在的现实,与她欢好,为她提供最好的物质保障的人是陆北辰,不是,北深。缘分许是这般安排吧,曾经的她一心以为北深是那个陪她走完一生的男人,可现在,她跟了他的哥哥。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头的异样感。c黄头是叠得整齐的睡衣,她从上海带过来的,生怕北京冷,特意带了稍厚些的。身子懒得不太想起c黄,陆北辰像是只贪嘴的豹子,昨晚在她身上一次次爆发了他的十足精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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