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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幕戏(124)+番外

傅声声靠过去挽住他的手臂:“在那边等你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端水的服务生。”闷闷抬头:“你和徐离菲小姐聊完了吗?我好冷,拍卖会我们不要去了,我想快点换衣服,你陪我。”

徐离菲终于搞明白刚才傅声声唱的是哪一出。

阮奕岑仍皱着眉:“你先去前面客房让她们给你重新拿套衣服。”抬手看了看表:“我……”

傅声声打断他的话:“你知道我是路痴,这里这么大,万一迷路了怎么办?”

徐离菲了解阮奕岑,这种程度的任性和撒娇绝不会让他感到厌烦,看来傅声声也了解。

他的确没有厌烦,淡淡道:“让服务生带你过去。”

傅声声嘟起嘴来:“你好讨厌啊。”

阮奕岑没有回答,却转过头来看着徐离菲。

徐离菲才想起来自己站在这儿的初衷,她其实没有什么需要和阮奕岑交谈,这人连分手都只给了她薄薄一张纸,现在再像老友见面一样平和聊天未免搞笑。她站在这儿原本是为了等卿源。一时觉得自己挺滑稽,也觉得傅声声挺滑稽,这女孩认错了敌人,也示错了威,可她真正的敌人,呵,她真正的敌人该是聂非非。但聂非非其实连阮奕岑都不曾放在心上,更不用说她,聂非非的世界里只有聂亦。

世事的这种错位也算是有意思,徐离菲笑了笑:“我还有事,不打扰两位,下次有机会聊吧。”点了点头就算是告别了,身后傅声声小声撒娇:“你看徐小姐都走了,陪我去换衣服啦……”才二十一岁,这么撒娇无论谁听着都觉可爱,但阮奕岑却没有出声。

大概有三秒钟的空白,她已经走出一段,突然听到阮奕岑再次叫了她的名字:“菲菲。”就像刚才她在看画时他在背后那么叫她。但这次她没有再回头。

穿过风廊,走到艺术墙那儿,徐离菲停下来,习惯性从手包里取烟和打火机,遍寻不得时才想起来为了治病她已经戒烟。手包里倒是放了帮助戒烟的糖果,她取出一只棒棒糖撕开糖纸。穿堂风吹过,有点冷,有个陌生男人经过,驻足片刻,走过来同她搭话:“好久不见。”又是个认错人的,她正要如常带过,男人却带笑地补充了一句:“徐小姐是和聂亦一起来的?”

她怔道:“我们认识?”男人身量高,面目硬朗英俊,笑起来挺特别,总像是隐含意味。她没见过这人。

男人想了想:“去年十一月我们在聂亦家里见过一面,清湖的半山庭园,那时候我不知道你们是姐妹,把你认成了非非。我们只见过那么一面,你不记得我也正常,我是谢仑,聂亦的朋友。”他笑了笑:“你和你姐姐长得实在太像,简直一模一样。”又补充道:“对了,听说非非她现在还在美国疗养,身体怎么样了?”

徐离菲靠着艺术墙,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男人在说什么。今天早上她才想过聂非非是不是还活着,如果还活着她人又在哪里,下午就有人出现为她解惑,简直像天意安排的巧合。可聂非非怎么又成了她的姐姐,她父母先后病逝,跟着爷爷长大,她没有姐姐。事情越来越扑朔迷离,她沉默了两秒钟,问男人:“你和聂非非很熟?”

男人道:“还可以,我妹妹和她感情更好一些。”说着看了看时间,有些疑惑:“聂亦不是说六点才会过来,他已经来了?”

她抿了抿嘴角:“我和另外的朋友一起,不知道聂亦会来。”

男人了悟道:“你朋友还没到?”随即笑了:“我正要进去,外面风大,不如一起进去等他们。”

风廊尽头的小林苑别有洞天,曲径深处,南派建筑的楼宇围出一个广阔中庭,中有花木扶疏,主办方倚着花木布置出来一个别致会场,专供今晚的慈善拍卖会使用。

谢仑带着徐离菲在中庭西边的二楼上喝茶。从楼上看下去,楼下已经落座数位客人。

给卿源发过短信后,徐离菲开始坐在那儿认真想事情。

其实,刚才谢仑说的很多话都没道理,比如他说他一年前在聂亦家见过她,可去年十一月整整一个月她都待在长明岛附近的K城,且她从前并没来过S城。再比如他说她是聂非非的妹妹,退一万步就算她来过S城,谢仑曾见过她,会驾定她是聂非非的妹妹,那必然是聂亦告诉他的。可如果她真是聂非非的妹妹,为什么当她问聂亦聂非非是她的什么人时,聂亦却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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