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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幕戏(221)+番外

康素萝皱眉间她冷淡道:“我想他不见得那么娇弱,我能刺激的了他什么?他不是出名地理智冷静,聂非非说他什么来着?”

声音里的暗讽愈重:“高岭之花对吗?光是有这份理智冷漠,他就能将所有伤害化为无形百毒不侵了。”说到这里心底的恨意卷土重来,她的目光暗沉:“我倒是想狠狠地伤害他,他对我做的事……”手指掐了掐手心,他没有再说下去。

“理智冷漠,”康素萝像是思考了一会儿,接过她的话。她偏头看她,目光里充满悲哀:“你说理智冷漠,是吗?”

“有一种人,”没有等她回答,她道:“他不是不会受伤,而是内里伤得再重,面上看着却总是好的。”她停了一下:“非非在三年前离开,我记得很清楚,那是2020年11月26号,是我帮助她离开,我帮她准备了车、衣物、食品,帮助她逃开聂亦。那时我总以为是聂亦又做了什么事让她难受,她终于打定主意要给他个教训。”

她怀念地笑了笑:“你不了解非非,她暗恋聂亦很多年,能够和聂亦结婚,她一直觉得是自己捡了个大便宜,婚后什么都由着聂亦,有时候我会觉得她太委屈自己,所以想到她要给聂亦一个教训,我是很赞成的,前前后后高兴地帮她准备这样准备那样,只当她要去散心。她走的时候跟我说‘好姑娘,记得帮我保密’,车子发动后,手还伸出车窗来跟我比了个V字。她比着那个V字,并没有回头。那时候我一点也没觉得不对劲。那是我们之间的最后一面。”

康素萝出神地望着水族箱:“直到聂亦来找我,我才知道她是得了绝症。她得了绝症。”她抿着嘴唇:“我知道她为什么不告诉我,那一年我们家不顺利,他大概觉得我承受不了太多压力。可为什么直到最后也不告诉我呢?有时候我会埋怨她,却没法责怪她,也许她只是想要一个不那么伤感的离别。”她眼圈泛红,声音有一点发抖,她就停了下来,缓了两秒钟后抱歉地看了徐离菲一眼:“不好意思,没留神说着说着就扯远了,也许你并不想听这些,都是一些和你并不相关的旧事。”

徐离菲沉默了一会儿,摇头道:“不,你继续。”

康素萝撑着额头压制了会儿情绪才轻声继续道:“聂亦是在11月29号那天按响了我家的门铃。我无法像你描述那时候他的样子。”她说:“你也看到了,他平时有多高冷,我和他认识很久,所以可以和你保证,他并不是对你特别冷淡,大多数时候他都是那样子,迄今我所见过他唯一的一次失态,就是那天他站在我面前,哑声问我知不知道非非的去处,那样子即疲惫又绝望,说失魂落魄也不为过,就像是随时随地都可能崩溃。这辈子非非大概也就伤了他那么一次,看到聂亦他现在这样,有时候我会觉得非非她不该那样来伤他,可我又会想,非非她能怎么办呢,那一年非非她……”她眼圈再次泛红,抚着胸口努力平静了一下:“非非她是怎么过来的,最后又为什么会做那样的决定……”她看向徐离菲:“我想你是不关心的,但后来的这些事到底该怪谁,什么是因什么又是果,我想……”

徐离菲突然恼怒起来:“你这样长篇大论,就是想说服我无论聂亦对我做了什么,总是情有可原,所以我该体谅他原谅他,你是这个意思吗?”

“不,”康素萝闭了闭眼,良久道:“我并不像说服你什么,你也没有必要原谅他,或者原谅你不想原谅的任何一个人。我只是在请求你,不要再刺激他,不要再让他崩溃一次。”

“为什么?”徐离菲问。

“为什么。”康素萝重复她的问题。房间里一时寂静,直到徐离菲以为她不会再回答这个问题时,她才开口,声音有些发飘:“关于非非的病,要是她一个人独自在外,大概连十天都难以撑过去,但她失踪后我们一直没有找到她。半个月找不到她,基本上就可以断定他已经……”她撑着额头,继续回忆:“那阵子聂亦的情绪很不稳定,整天整天低待在非非的病房里,不睡觉,不和任何人说话,后来开始酗酒,最后进了医院。那时候雨时还小,非非走了,他也倒了下来,那个家不再像个家,雨时的外婆将她接了过去,临走时也从他们家带走了所有非非的东西,那是希望聂亦他能振作的意思。从医院回来后,聂亦他似乎的确正常了,发现非非的东西被收走,情绪也没有什么大的波动。我们都想他既是个天才,应该更能理智看清事情,或许因情深颓废了两个月,但在医院住了那么长时间的院,也该想通了,所以并不觉得奇怪。可是……”她转头看向徐离菲,语气里含着一丝令人发冷的恐怖,她问她:“你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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