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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幕戏(33)+番外

这是我第二次见到聂因。

一点左右我接到聂亦秘书室打来的电话,说聂亦约我在红叶会馆提前见一面。我和聂亦见面的行程的确很多时候都是他的秘书和童桐沟通,偶尔褚秘书也会打到我手机上来。

一点半我起程去红叶会馆,三十分钟后,在指定餐桌旁出现的青年却是聂因。这位堂弟再不复初见时那副凶神恶煞模样,眉目敛得近乎温顺,说之前对我不太礼貌,专门约我出来道歉,又怕我不愿意,才假借聂亦的名义。他递给我一杯橙汁,我将橙汁喝完。

接着就是三个多小时后,我在这张欧式怀旧风的铜制大c黄上醒来。

我的确是愣了很长一段时间,这种事在戏剧里常见,但现实里碰到,不能不让人感觉荒诞。

丝绒窗帘合得严实,挡住所有自然光,房间里只开了壁灯和落地灯,聂因搬了把椅子坐在一处阴影里,椅背朝着我,双手搭在椅背上垫住下巴,坐姿稚气,年龄也显得比前天小很多,像个在校大学生。

他坐那儿一派轻松地跟我打招呼:“聂小姐,你醒了啊?”

我沉默了好一会儿,说:“聂因,你这是非法拘禁。”

他作势看腕表,煞有介事地叹息:“已经五点半了,就算我现在放你回去,你也赶不上今晚的订婚宴了。再说……”他抬起右手,将一部手机竖起来给我看了一眼:“你给我哥发了短信,说你反悔了,不想和他订婚了。”那部手机是我的,他笑:“聂小姐,你怎么就不给自己手机设个密码呢?”他在那儿翻我的短信:“你和我哥的互动真无趣,你们真的在谈恋爱?”

我说:“我和你哥就这范儿。聂因,你给我解开绳子,今天这事就当你恶作剧。”

他偏头看我:“听你这意思是还想着要和我哥订婚呢?”话落不知从哪儿拿出一个信封来,走到我身边,“哗”一声将信封里的东西倒在我面前,又将c黄头灯调亮了点儿,好整以暇地跟我说:“你看看这个。”

我低头看,是几张照片。照片里我闭着眼睛微微仰起脖子,光裸的手臂和肩膀露在被子外,搂着一个男人,那男人背对着镜头,看不到脸,衬衫脱到一半耷拉在臂弯处。

照片,这真是个老土的武器,也真是个永不过时的有效武器。

我抬头看聂因,问他:“趁我睡着时你对我做了什么?”

他抬高右手做出一个安抚的动作,笑嘻嘻道:“不过是仰慕你的风采,忍不住和你拍了几张合影,聂小姐,你这么严肃吓到我了。”他慢吞吞收拾照片:“你保证和我哥的事到此为止,我保证咱俩的合影从此不会再见天日。”

我说:“你这已经超过恶作剧的范畴了。”

他笑:“这本来就不是恶作剧。”

我说:“对,你这是威胁。”我问他:“要是我不答应呢?你准备把这些照片交给谁?”

他做出思考的模样:“老太太那里不能给,她老人家年纪大了,怕受不了这个刺激。我哥、大伯父、大伯母总要人手一份吧,要不要再给你爸妈也寄一份呢?啊对了,你也算个公众人物,搞海洋摄影的贝叶老师,你的拥趸们也应该很喜欢你的这些花边新闻吧?”

我说:“聂因,这是犯法。”

他摇头。“就算散布你的隐私照侵犯了你的隐私权,但,”他逼近我,“谁能证明我们没有交往?流言最可怕,我倒是输得起,不知道聂小姐你输不输得起?”他一只手抚摩我的脸,笑得别有深意。“这光线真好,这个角度看你的脸还挺温柔的。其实我真觉得你不错,那天我们第一次见面,你那么对我说话,我长这么大还没人敢那么和我说话呢。要不然咱们干脆把交往这事坐实好了,你和我好了,我哥也不好意思和我抢人,咱俩好,我哥和兮兮好,这不是两全其美吗?”

他的头埋在我肩膀上,短发蹭着我的脖颈,嘴唇滑过我的耳廓,我感觉心脏有点儿麻痹得发木。我说:“聂因,知道强暴是怎么量刑的吗?情节严重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无期徒刑,或者死刑。”

他离开我的肩膀,歪着头看我,突然笑了一声:“怎么?要是我做了……你还真打算去告我?去法庭指证我?当着法官和陪审团的面,向所有人描述……我是怎么欺负你的?”他凑到我耳边:“想想以后S城会怎么提起你,摄影界的人会怎么提起你?伯父伯母还要不要见人了?你还要不要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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