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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是朵两生花(33)

我嗯了一声。

他说:“忘了你就是学汉语的了。”顿了顿又说:“最近在看什么书?”

我最近其实在研究中国古代禁书,手边正在翻的一本是《汉宫春色》一本是《闺艳秦声》,通俗点说就是古代黄色小说。我脸皮比较薄,这件事情绝对不能让他知道,想想说:“在看《洛丽塔》。”

而此时正路过一个弯道,眼前突然出现一个横穿马路的行人,他出现得如此悄无声息,我们都吓了一跳,秦漠赶紧打方向盘,车子直冲向一旁的护栏。刹那间我的头脑空白一片,空白的前一刻我的心路历程是这样的:完了,车肯定要撞坏了!得花不少钱修吧?这种情况是保险公司出钱还是车主自己掏钱?坏了坏了,如果车主自己掏钱的话同坐的人不会负连带责任吧?

我被自己一吓,很没用地晕了过去。

我以为自己晕倒很久,但其实还没有超过三分钟。做出这样的判断是因为爬起来透过R8的车窗一看,竟然还能看到那位横穿马路的行人在视线中渐行渐远。

回头正对上秦漠苍白的神色。我想,他脸色如此难看,难道这车竟然没有买保险,于是修理费用要他全权埋单?

他手伸过来触到我的额头,我呲地叫了声痛。他说:“除了这里还有没有别的地方不舒服?”

我摇了摇头。一摸,摸到额头上好像破了块油皮。

他呼出一口气躺进座椅里,说:“我们本来可以不用撞到护栏的。”

我说:“啊?”

他看了我一眼:“我正在刹车的时候你突然扑过来抱住了我。”

我说:“啊?”

他说:“而且拼命把我往你怀里按,刹车被迫终止,就撞上了护栏。”

我说:“啊啊?”

他说:“然后你就晕了。”

我想这下可完了,照他这么说我就成肇事者了,法律上得算第一责任人,肯定要为这起车祸负主要责任,但我肯定负不起这个责任。目前我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是拒不负责,另一个是就此逃逸。我正在心理斗争,突然想起那个害秦漠要立刻刹车的行人,觉得说不定可以推卸责任,连忙说:“那个横穿马路的呢?要没他我也不能来扑你,你也不能直直把车开得撞出去是吧?”

他靠着车窗说:“你说那个学生会干部啊,他哭着说他才当上他们学院学生会主席没多久,为了当上学生会主席,挨着请他们学院所有具有民事选举能力的同学吃了饭,结果这些同学太能吃了,把他一年的生活费都吃光了。我就让他走了。”

我发出一声感叹:“这真是苛政猛于虎也,大学生猛于苛政也。”

秦漠叹了口气:“我说你脑子里一天到晚都在想什么。”叹完气目不转睛看着我:“你刚才为什么想要保护我?”

我听懂他这句话的意思,傻了。

我实在没有想到车祸前做的那几个动作是为了保护秦漠,听他这么一说,立刻把自己吓了一跳。

作为一个□员,我觉得自己的党性修养还是很可以的,就是没想到居然有这么可以,这个行为实在太舍己救人了。

但如果这通车祸的起因和过程果真如秦漠所说,那搞不好它会成为全中国最阴差阳错的一场车祸,就好比秦漠要切腹自杀,我为了救他去抢他的刀子,但一个不注意助了他一臂之力,一刀把他捅死了,真是善哉善哉。

我说:“我们还去看房子么?”

他说:“看什么看,先去医院。”透过车窗,可以看到远处的天边漂浮着一根白云。但那白云怎么跟棍子似的?定睛一看,才发现是远处化工厂烟囱里排放出的直上云霄的白色烟尘。这些烟尘们直上云霄,就像亚丁湾乐于追逐轮船的海盗一样勇往直前。而秦漠的脸在这样的背景下显得更加古典,并且他本人气场太强大,压得人有点眩晕。

第十四章

我们终于没去看成房子。

我被带回医院,医生打了个CT,检查出来居然没有任何问题。

不能为医院创收,估计医生心有不甘,方子上一鼓作气开了十盒脑白金。秦漠眉毛都没皱一下,大方买单。

我想起《情定大饭店》这部极其难得的主角们都没有失忆且得绝症的优秀韩剧,男一号送女一号戒指,女一号问男一号是怎么买到这戒指的,是让店员帮他挑了一个最贵的吗。男一号回答说你以为我是傻瓜吗?我对店员小姐说请给我一个只要我喜欢的人戴在手上就永远不会离开我的魔术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