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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是朵两生花(54)

岳来哈哈道:“你挺有心得的么,以后也打算这么对付自己的男朋友?”

我头皮麻了麻,想到本科期间,由于边疆地区民风淳朴,周围同学们得知我小小年纪竟然有个儿子时无不显露异样眼光,不由大汗淋漓。过去我饱受舆论折磨,这辈子再也不想成为舆论中心,利用舆论强迫男人的手法好则好矣,就是不太适合我,真是令人不无遗憾啊。

我握着球一个三大步上篮,目瞪口呆看着篮球飞过篮筐,以优美的抛物线形式直直砸向蒋甜。幸好秦漠反应快,拉了蒋甜一把,电光火石之间长臂一伸接住球。我惊魂甫定地拍了拍胸口,秦漠一双眼定在我身上,从上到下打量一番,挑起嘴角笑了笑,没等我反应已经把球掷了过来。看着越来越近的篮球,我的神经反射突然停止,完全不知道该接还是该躲,眼睁睁看着篮球咚一声砸在脑门上,只来得及感叹一句:“劲头太准了……”

接下来现场完全乱成一团,岳来在一旁大喊:“宋宋你没事吧。”另外几个队员也要冲过来,我被砸得直冒金星,一边摆手一边蹲着抱头沉思地上怎么会有血痕,刚刚还是几滴转眼已经成瓶盖那么一小摊了,我还没研究出个结果,身体一轻已经被人抱了起来。秦漠脸色不大好看,边走边对旁边不知道谁说:“你们继续比赛,我送她去医院。”

然后是蒋甜的声音,软软地:“要不我跟着一起吧,学校医务室我比较熟,再说您也是因为我才不小心砸到她……”

秦漠说:“不用了,这事儿跟你没关系。”

我在昏沉中一摸鼻子,看着满手的鲜血愣了半天,想今天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啊。

鼻血怎么也止不住,秦漠抱着我几乎要小跑起来,我用不知道哪里来的餐巾纸捂住鼻子,无语地望着他额头上的汗珠:“我说,三天前你才对我表白,三天后就为了个幼齿的小萝莉对我痛下杀手,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啊?”

他轻轻喘着气:“别说话,把头仰起来。”

上车之后,我越想越觉得委屈,旧事重提:“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啊?”

他紧紧锁着眉头,车开得简直要飞起来。我本来就头昏脑胀,被这么一折腾更加头昏脑胀。好不容易到了医院,又是止血又是照片,折腾了将近一个小时,弄得我疲惫不堪。秦漠一向喜欢揉我的头发,但目前属于非常时期,我的头部正疑似遭受重创,他不敢轻举妄动,斟酌片刻,握住我的手紧了紧:“如果累了就先睡会儿吧。”我想这些医生检查这么久,不会被秦漠一砸就把我砸出绝症来了吧?怀着这个可怕的想法,我渐渐沉入了梦乡。

第十九章(中)

醒过来的那一刻,我预感自己一睁眼就会看到坐在病c黄旁邋遢无状的秦漠。这个想法来源于风靡港澳台三地的琼瑶大剧《还珠格格》。遥想当年,夏紫薇病c黄前气息奄奄郁郁不得欢的福尔康那忧郁的侧面,已然成为一个家喻户晓的经典。激烈斗争一番之后,我决定暂时不睁开眼睛,让秦漠产生一种我仍然昏睡不醒的错觉,从而增加他的内疚感。但这个计划马上遭到颜朗的破坏,我恢复意识之后不过五秒钟,头顶上就立刻响起他的欢呼:“干爹,我妈醒了,我刚看她睫毛在动,看,啊,还在动。”

我假装没有听到颜朗的话,暗叹他是一个多么吃里扒外的小子的同时,在心中设想事态会朝哪个方向发展。

我设想的场景是这样的。

户外晨光灿烂,透过门窗洒在我的病c黄上,秦漠听到我醒来的消息,十分激动,从椅子上忘情站起,扑倒在我身边紧紧握住我的手:“你终于醒了。”

我睁开眼睛,含情脉脉安慰他:“都过去了,好在有惊无险。”

秦漠痛苦状道:“有惊无险,你已经遍体鳞伤了,还说有惊无险,我会为你心痛而死。”

我摇头说:“不要这样,你这么难过,我会因为你的难过而更加难过的。”

他也摇头说:“我知道我不应该让你更加难过,但是我真的没办法不难过。”

我不说话。

他继续说:“你痛,我也痛,你痛,我更痛。我心痛得都快要死掉了。”

我就立刻撒娇说:“秦漠……你好过分哟……”

我想象着这个场景,情不自禁哆嗦了一下,但突然之间产生灵感,觉得假如我顺利说出设想中的第一句话,接下来的事情搞不好真会朝着设想的方向发展,一时之间有点跃跃欲试。我跃跃欲试地睁开眼睛,并在同时,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转头,道:“都过去了,好在有惊无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