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云中歌(157)+番外

刘弗陵板着脸,作势欲敲,云歌忙皱着眉头,一口气、不带停地开始说话:“她皮肤比羊脂白腰肢比柳柔她看到我们时尾随在我们骆驼后唱歌我们的骆驼都听得不肯走路我给了她一块银子可她不要说只想看我家阿竹的容貌你说她古怪不古怪为什么想要看阿竹的容貌她又不是男的……”

“哎呀!”一口气实在换不过来,云歌大叫一声,扶着榻直喘气,一手还不忘拽着刘弗陵的胳膊,“我这……哪里是……讲故事?我这是……赶命呢!”

刘弗陵担心云歌会咳嗽,可看她只是气喘得急些,遂放下心来。

眼看着刘弗陵的胳膊又抬了起来,云歌哭丧着脸,这人怎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索性整个人滑到了榻下,双手握着他的胳膊,人挡在他面前,看他再怎么敲?

刘弗陵看着云歌一脸凶巴巴的样子,淡淡说:“快让开。”

云歌摇头,很坚持。

刘弗陵面无表情地看着云歌的身后。

云歌忽觉得味道不对,一扭头,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盖着的羊绒毯滑到了铜炉旁,被火烤得已是焦黑,眼看着火苗子就要窜起来。

云歌情急下,忙要四处抓东西,刘弗陵将早已拿在手里的水瓶,静静地递到云歌手边,云歌随手拿过,立即泼出去,随着“滋滋”声,黑烟腾起,满室羊毛的焦臭味,还有一地水渍。

云歌掩鼻,“你……你既看见了,怎么不早点把毯子拿开?”

刘弗陵眼中带了笑意,面上却还是淡淡,“我想用火箸拨开,你却不让。”

云歌瞪着刘弗陵,哑然。

倒是她的错了?!

六顺在殿外一边吸鼻子,一边探头探脑。

刘弗陵拽着云歌向外行去,经过六顺身侧时吩咐:“尽快把里面收拾了。”

六顺忙低头应“是”。

于安看皇上和云歌要出门,忙让人去拿了大氅来。一件火红狐狸皮氅,一件纯黑狐狸皮氅。刘弗陵先拿了红色的大氅,替云歌披好,又接过黑色的,自己披上。

两人沿着宣室殿的墙根慢慢走着。没什么特别的目的,只随意而行。

云歌看到不远处的宫门时,忽地停了脚步,若有所思。

刘弗陵随着云歌的视线,看向宫外,“要出去走走吗?”

云歌表情些许落寞:“听说大哥和许姐姐的孩子已经出世了,他们以前说要让孩子认我做姑姑的。”

刘弗陵问:“你说的大哥就是你认错的那个人,刘病已?”

云歌点点头。

刘弗陵想了瞬,头未回地叫道:“于安,去预备车马,我们出宫一趟。”

于安看了看天色,有些为难,天已要黑,又是仓猝出宫,不甚妥当。可是劝皇上不要出宫,显然更不妥当,只能吩咐人去做万全准备。

于安扮作车夫,亲自驾车,“皇上,去哪里?”

刘弗陵说:“刘病已家。”

于安刚要扬鞭的手顿了下,盯了一眼身旁的七喜,七喜立即点点头,表示一定会谨慎小心。

※※※

冬天,黑得早,天又冷,许平君早早做了饭吃,把炕烧得暖暖和和的,一家三口都在炕上呆着。

大门一关,管它外面天寒与地冻!

儿子在炕上,睡得香甜。

刘病已披着一件旧棉袄,坐在儿子旁边,看司马迁的《史记》,细思刘彻执政得失。

许平君伏在炕头的小几上,拿着一根筷子,在沙盘里写着字,边写边在心中默诵,十分专注。刘病已偶看她一眼,她都不觉,刘病已不禁摇头而笑。

屋外突然传来拍门声,刘病已和许平君诧异地对视了一眼,冬天的晚上,人人都缩在家中避寒,极少有访客,能是谁?

刘病已刚想起来,许平君已经跳下炕。穿好鞋子,又随手整了把裙子,匆匆跑去开门,一边问着:“谁呀?”一边拉开了门。

门外一男一女并肩而立,气宇华贵超拔。

男子身披纯黑狐狸皮氅,女子一袭罕见的火红狐狸皮氅,一个神情清冷,一个巧笑倩兮,一冷,一暖,不协调中又透着异样的和谐。

许平君微张着嘴,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云歌对许平君笑眨了眨眼睛,侧头对刘弗陵说:“我定是吃得太多,长变样了,连我姐姐都不认识我了!”

上一篇:曾许诺·殇 下一篇:大漠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