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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中歌(205)+番外

刘病已会心一笑,霍成君倒有些不好意思,拿着宫灯,在众人善意的哄笑声中,匆匆挤出了人群。

刘病已也匆匆挤出了人群,随霍成君而去。

书生捧着竹签,喃喃自语,看看自己的谜题:“暗香晴雪。”再瞅瞅孟珏未完成的谜底:“暗香笼……笼……暗香笼晴雪。”最后看着刘病已的,笑着念道:“暗香深浅笼晴雪。好,好,猜得好!对的好!”孟珏和刘病已以谜面回答谜面,三句话射得都是同一个字,可谜面却是一句更比一句好。

书生倒是没有介意刘病已笔下的奚落,笑赞道:“公子真乃……”抬头间,却早无刘病已、霍成君的身影,只街上的人潮依旧川流不息。

有人想要投钱猜谜,书生挥手让他们走。游客不满,可书生挥手间,一扫先前的文弱酸腐,竟有生杀予夺的气态,游客心生敬畏,只能抱怨着离去。

书生开始收拾灯笼,准备离开。

今夜见到这四人,已经不虚此行。让父亲至死念念不忘、令母亲郁郁而殁的天朝果然地灵人杰!

※※※

云歌被孟珏拖着向灯市外行去。

抹茶、富裕欲拦,七喜却想到于安另一个古怪的吩咐:若云歌和孟珏在一起,不许他们靠近和打扰。于总管竟然料事如神,猜到云歌和孟珏会遇见?

七喜吩咐大家远远跟着云歌,保持着一段听不清楚他们谈话,却能看见云歌的距离。

孟珏带着云歌走了一段路,初闻霍成君话语时的惊怒渐渐平复,心内添了一重好笑,更添了一重无奈。

“为什么伤还没有好,就一个人跑出来乱转?”

“我的事,要你管?”

“最近咳嗽吗?”

“要你管?”

孟珏懒得再吭声,直接握住云歌手腕搭脉,另一只手还要应付她的挣扎。一会后,他沉思着放开了云歌,“让张太医不要再给你扎针了,我最近正在帮你配香屑,以后若夜里咳嗽得睡不着时,丢一把香屑到熏炉里。”

云歌冷哼一声,以示不领他的好意。

孟珏替云歌理了下斗篷,“今日虽暖和,但你的身子还经不得在外面久呆,我送你回去。”

云歌却站在那里不动,刚才的满脸气恼,变成了为难。

孟珏问:“宫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云歌想挤个笑,但没有成功,“宫里没什么事情,我……我想拜托你件事情。”

孟珏言简意赅,“说。”

“皇上想诏大公子进长安,他担心大公子不来,所以我希望你能从中周旋一下。”

这就是你站在我面前的原因?孟珏微笑起来,眼神却是格外的清亮,“不可能。皇上想下诏就下诏,昌邑王来与不来是王爷自己的事情,和我无关。”

“皇上绝无恶意。”

“和我无关。”

云歌气结,“怎么样,才能和你有关?”

孟珏本想说“怎么样,都和我无关”,沉默了一瞬,问:“他为什么会在你的榻上歇息?”

“你……”云歌拍拍胸口,安慰自己不生气,“孟珏,你果然不是君子。”

“我几时告诉过你我是君子?”

有求于人,不能不低头,云歌老老实实、却没好气地回答孟珏:“有天晚上我们都睡不着觉,就在我的榻上边吃东西边聊天,后来糊里糊涂就睡过去了。”

“他睡不着,很容易理解。他若哪天能睡好,倒是该奇怪了。可你却是一睡着,雷打不动的人,为什么会睡不着?”

云歌低着头,不回答。

孟珏见云歌不回答,换了个问题:“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云歌因为那天晚上恰和刘弗陵掐指算过还有多久到新年,所以一口答道:“十二月初三。”

孟珏问时间,是想看看那几天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云歌困扰到失眠。思量了一瞬,觉得宫里宫外并无什么大事,正想再问云歌,突想起那天是刘病已第一次进宫见刘弗陵,许平君曾求他去探看一下刘病已的安危。

孟珏想着在温室殿外朱廊间闪过的裙裾,眼内尖锐的锋芒渐渐淡去。

云歌看孟珏面色依旧寒意澹澹,讥嘲:“孟珏,你有什么资格介意霍成君的话?”

“谁告诉你我介意了?再提醒你一下,现在是你请我办事,注意下你说话的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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