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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中歌(249)+番外

张太医看着孟珏的施针手法,眼中有困惑不解。

已经取到骨髓,孟珏不敢在骨内久留,迅速将针拔出,刘弗陵已经痛到神识恍惚,却仍是一声未发。

孟珏将针小心地收入水晶匣,示意于安可以上前了。

于安赶忙去探看皇上,刘弗陵身上的衫子如被水浸,于安忙命七喜帮忙给皇上换衣服,以防皇上着凉。

孟珏磕头告退,刘弗陵喃喃说了句什么,他没有听清。于安道:“孟大人上前听话。”

孟珏跪到了刘弗陵榻前。

刘弗陵声如蚊呐:“多谢!”

孟珏道:“不敢,是臣的本份。”

刘弗陵轻扯了扯嘴角,似乎想笑,却实在没有任何力量,缓了半晌,才又说:“你……你谁都不要帮。你想要的东西,朕定会给你。”

孟珏怔住。

“保存实力,置身事外。”刘弗陵闭上了眼睛,轻抬了抬食指。

于安立即做了个请的姿势,“孟大人,奴才送你一程。”

于安送孟珏出屋,孟珏将一个小檀木匣子递给于安,“烦劳公公了。”

于安含笑接过,“该奴才谢大人,云姑娘若没有大人的香,不知道要多受多少罪。”打开盒子检查了下,又凑到鼻端闻了闻,“和以前的香味道不太一样。”

孟珏淡笑道:“药随症变,她的咳嗽比以前好一些了,用药也自然不一样。”

于安点头,将匣子收好,“奴才还要回去服侍皇上,就送到这里,大人慢走。”

孟珏向于安行礼作别。

孟珏出了殿门,看到坐在墙角处的云歌,淡淡说:“我有话问你。”说完,脚步未停,仍向前行去。

云歌呆呆坐了会,跳起身,追了过去。

行到僻静处,孟珏停住了脚步,“你告诉皇上我要的诊金是什么?”

“手握重权,官列三公九卿。”云歌的语气中满是嘲讽,“你既然不关心天下赋税,我若告诉皇上,你不收诊金,更荒谬,想来这个倒是你很想要的。”

孟珏微笑:“那我该谢谢你了,人还未过门,就懂得替夫君谋划前程了。”

云歌脸色蓦白,衬得唇畔的几丝血迹异样的艳丽。

孟珏笑如春风,转身离去。

孟珏前脚进家,刘贺后脚就冲了进来,“老三,你是不是在给皇上治病?”

孟珏半歪在榻上,翻着竹简,“是。”

“你早知道,却不告诉我……”刘贺指着孟珏,有气却不知怎么发,半晌后,放下手,问:“皇上的病究竟如何?”

孟珏摇头:“不知道。”

刘贺盯着他看了一瞬,看出他说的是实话,“能治还是不能治?”

孟珏看着手中的竹简说:“找出病源就能治。”

“不是胸痹?”

孟珏不耐烦,“若是胸痹,我会说不知道?”

刘贺盯着他看了好一会,缓缓说:“小珏,不要因为二弟曾给你说过的愿望做任何事情,二弟当年对你说那些话时,还只是一个心智未开的半大人,他日后的所思所想早已经变了。我知道你不会相信我说的话……”

刘贺不提月生还好,一提月生,孟珏蓦地将手中的竹简砸向刘贺,“滚出去!”

刘贺轻松地抓住了竹简,是一卷《起居注》,记录着刘弗陵每日的饮食起居。榻旁、案头都堆满了这样的竹简,还有不少孟珏做的笔记,刘贺心下歉然。

孟珏面上已平静,淡淡说:“现在朝局隐患重重,一招不慎,满盘皆输,你多cao心自己,别在我这里呱噪。”说完,再不理会刘贺。

刘贺思量着还想说话,却被闻声进屋的三月拖着向屋外行去。

三月一边拖着他往花圃走,一边不满地说:“大公子怎地不分青红皂白就责备人?这段日子,三公子从未真正休息过,日日在屋里看皇上的《起居注》,十多年、四五千个日子的作息、饮食、起居、大小病,三公子都一一看过,还要配药,给皇上的药方翻来覆去地琢磨,唯恐一个不小心,引发皇上的并发症。你看……”三月指了指花房四周,全是一箩一箩的药,还有一盆盆活的药糙,分门别类的摆着,整个花圃充满了浓重的药香,“你还说三公子不尽心?他就差心血耗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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