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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中歌(252)+番外

三月在灌木中跳来跳去的四处乱转悠。不一会,人已经跑出了老远。突然,她惊叫了一声,吓得六月以为她遇见毒蛇猛兽,赶紧过去,却见三月呆呆看着前方,喃喃说:“好美!”

高大的榆树下,一片了无边际的紫红花,绚烂、艳丽得如同晚霞落到了地上。

花朵大小不一,大的如海碗一般,小的只酒盅一般,但形状都如钟,微风过处,每一个“钟”都在轻颤。整片看去,又如仙女披着彩霞,曼妙起舞。

花丛旁的岩石上,时缓、时急流动着的溪水,好似乐神的伴奏。

为了几朵花,都能叫?六月好笑,“女人!”

三月恶狠狠地要打他,“难道不美吗?公子,你帮我评评理!”

孟珏静静立在他们身后,凝视着眼前的紫红晚霞,淡淡笑道:“十分美丽。太阳快下山了,我们回去。”

依旧沿着溪流冲刷出的沟壑而行,下山比上山快许多,不大会儿工夫,他们已经回到湖畔。

回程的马车上,孟珏靠着软榻,沉沉睡去。

六月放慢了马速,三月小声对他说:“公子很久没安稳睡过了。日后,我们该多叫公子出来转转。”

一夜无梦。

孟珏醒来时,未如往日一般立即起身,只望着窗外渐白的天色。

直到日过三竿,三月已经到门外偷偷听了好几趟动静,他才起来。

简单洗漱后,他就去求见刘弗陵。

刘弗陵有事耽搁,仍在前殿。七喜让他先去宣室殿等候。

日头刚过正午,本该十分炎热,可宣室殿内,花糙藤木布局有致,枝繁叶密,把阳光和炎热都挡在了外面,殿内只余阵阵幽香,袭袭阴凉。

云歌坐在廊檐下,低着头,打穗子。打一会,拆了,重来,再打一会,拆了,又重来,笨手笨脚,却不见她不耐烦。

眉尖紧蹙,似挽着无数愁,目中却是柔情无限,带着甜意。

孟珏进了殿门,立在一角,静静看了她许久,她一无所觉,只一遍遍结着穗子。

抹茶从殿内出来,看到孟珏的视线,心中一惊,唬得话都说不出来。

孟珏的眼光从云歌身上转开,笑向抹茶问好,“七喜公公让下官在此等候皇上。”

抹茶看到孟珏惯常的温润儒雅,方释然,笑道:“孟大人请到正殿内来等吧!”

云歌却站了起来,寒着脸说:“孟大人,若有公事禀奏请进,若不是,请离开。”

孟珏道:“我有几句紧要的话和你说。”

宫内的事情,历来是少问少做,孟珏最近进出宣室殿又都是云歌招呼,从不用别人,所以抹茶见状,忙蹑步退了下去。

云歌毫不为孟珏所动,冷斥,“出去!”

孟珏快步走到她身侧,云歌怒意满面,扬声叫人,想轰了他出去,“富裕!”

孟珏压低声音,快速地说:“我已经知道皇上得的是什么病,三个月内,我保证让他的病全好。”

富裕匆匆忙忙地从殿后跑出,却看云歌表情古怪地呆呆站着,有惊喜、有不能相信,还有悲伤和愤怒。“姑娘?”他试探地叫了一声。

云歌对富裕指了指殿外,富裕立即到外边守着。

云歌坐了下来,冷冷地说:“你上次答应我,会给皇上治病。可你是怎么治的?这次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孟珏坐到云歌身侧,看着她手中的穗子,淡淡笑着说:“你既看过记录穿骨针的书籍,应该知道此针是用来查探疑难杂症的最好工具,只是使用太过凶险,所以渐渐失传。我用它,并非胡乱使用。何况我上次只答应你,会给皇上治病,并没有答应你如何给他治,何来我不守诺之言?”

孟珏竟然振振有辞,云歌气得手直发抖,可想到刘弗陵的病,那口气只能忍着,“那你这次会如何给皇上治?”

“我会用最好的法子给他治病,有些痛苦是无法避免的,但我会想法尽力减少。”

云歌带着紧张,慢慢问道:“你真的能治好皇上的病?”

孟珏非常肯定地说:“虽然要花点工夫,皇上只怕也要吃些苦头,不过我能治好他。”

煎熬了这么多日,终于看见了肯定的希望。云歌眼中泪光隐隐,刹那间的狂喜,让她差点冲口而出“谢谢”,却又顿在了舌尖,变成了苦涩。

孟珏淡淡问:“我的条件依旧,你愿意守约支付诊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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