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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中歌(34)+番外

刘病已和许平君看到孟珏身侧的男子都站了起来,云歌却是毫不理会,低着头自顾吃菜。

孟珏笑道:“我的朋友突然来访,望两位不要介意。他恰好也是姓刘,兄弟中行大,所以我们都称他大公子。”

大公子随意向刘病已和许平君拱了拱手,在与刘病已的视线一错而过时,神色一惊,待看清楚相貌,又神情懈怠下来,恢复如常。

刘病已、许平君正向大公子弯腰行礼,云歌根本懒得搭理大公子。

三人都未留意到大公子的神情变化。

看见的孟珏微扬了下眉,面上只微微而笑。

大公子未等刘病已和许平君行完礼,已经大大拉拉地占据了本该孟珏坐的主位。

吸了吸鼻子,“嗯……好香!”

闻到香气是从一个盖子半开的瓦罐中传出,立即不客气地动手盛了一碗。

云歌板着脸从大公子手中夺回瓦罐,给自己盛了一碗,低头小抿了一口。

大公子看到云歌喝了汤,他忙一面吹着气,一面喝汤,不一会功夫,一碗汤已经喝完,满脸惊叹,“好鲜美的滋味,竟是平生未尝!入口只觉香滑润,好汤!好汤!”

云歌笑吟吟地看着他,一面勺子轻拨着碗中的汤,一面细声慢语地说:“用小火煨ròu芽,使其尽化于汤中。ròu芽本就细嫩润滑,熬出的汤也是香润滑。”

大公子看到云歌的笑,再看到孟珏含笑的眼睛,只觉一股冷气从脚底腾起。

正在盛汤的手缩了回来,“什么是ròu芽?我自小到大也吃过不少山珍海味,却从没听过ròu芽这种东西。”

云歌徐徐地说:“用上好猪腿ròu放于阴地,不过几日,其上生出rǔ白色的ròu蛆,其体软糯,其ròu嫩滑,就是最好的rǔ猪ròu也难抵万一,是ròu中精华,所以称其为ròu芽,将这些rǔ白色,一蠕一蠕的ròu芽……”

大公子一个闪身,人已经跑到一边呕吐起来。

云歌抿着嘴直笑,许平君忍笑忍到现在,再难忍耐,一边揉着肚子,一边大笑起来,刘病已也是摇头直笑。

又是茶水漱口,又是净手,大公子扰攘了半日,才又回来。

隔了一段距离站着,远远地看着云歌和满桌菜肴,嘴角已再无先前的不羁魅惑,“倒是难为你能吃得下,我实在敬佩。孟珏,我也够敬佩你,这么个宝贝,你怎么想的?”

云歌施施然地给许平君盛了一碗汤,许平君朝大公子笑了一下,喝了一口。

大公子不能相信地瞪着许平君,居然在亲耳听到云歌刚说过的话后,还有人能喝下这个蛆做的汤?

难道他太久没来长安,长安城的人都已经变异?

原本风流的红尘浪荡子变成了一只呆头鹅。

云歌看着大公子一脸的呆相,不屑地撇撇嘴,“你今年多大了?可行了冠礼?”

大公子只觉莫名其妙,指着自己没好气地说:“开玩笑!你没长眼睛吗?小珏要叫我大哥。”

“哦……”云歌拖着长音,笑眯眯地说,“倒不是我眼睛不好,只是有人听话听一半,而且别人说什么他就信什么,脑子如三岁小儿。”

大公子脸色难看地指着云歌,“你什么意思?”

云歌笑说:“我刚才的话还没有说完,你就莫名其妙地跑了,难道不是听话听一半?我是想说,ròu芽熬出来的汤固然是天下极味,却少有人敢喝,所以我的汤味道堪比ròu芽,材料却都很普通,豆腐蛋清猪脑而已,只是做法有些特殊,你这么一个‘做着大哥的大男人’,至于反应那么激烈吗?”

大公子怔在当地,一瞬后瞪向孟珏。

他这个整天在女人堆中打滚的人居然被一个黄毛丫头戏弄了?

什么风姿、什么气度,这下全没有了!

孟珏笑摊摊手,一副“你现在该知道招惹她的后果”的样子。

云歌不再理会大公子,自和平君低声笑语,一面饮酒,一面吃菜。

刘病已也和孟珏谈笑炎炎。

大公子看席上四人吃得都很是开心,大声笑着坐回席上,又恢复了先前的不羁,“今日我舍命陪姑娘,看看姑娘还能有什么花招,我就不信这一桌子菜你们都吃得,我吃不得。”

大公子话是说得豪气,可行动却很是谨慎,孟珏夹哪盘子菜,他夹哪盘子菜,一筷不错。

云歌笑给大家斟酒,大公子立即掩住了自己的酒杯,“不劳驾你了,我自己会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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