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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漠谣(187)

我抓着他的胳膊:“不要!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情,我喜欢清清静静的。一请太医,事情肯定就闹大了,又不是只宫里有好医师。”

他捶了下自己的腿,叫住了侍从:“我高兴得什么事情都忘记思量了,不过……”他笑握住我的手:“我现在真想大喊大叫几声,我就要有儿子了。”

他的喜悦感染了我,我靠在他的肩头微笑着,忽地反应过来,掐了他一下:“你什么意思?如果是女儿,你就不高兴了?”

他忙连连摇头:“高兴,都高兴,如果是个男孩子,我可以教他骑马,教他打猎,若是女孩子也高兴,有个小玉儿,我怎么会不喜欢呢?男孩女孩我都要,多生几个,以后我们可以组织个蹴鞠队玩蹴鞠,父子齐上阵,保证踢得对方落花流水,让他们连裤子都输掉。”

我听得目瞪口呆:“你以为是母猪下崽?”

他一脸得意忘形:“不敢请耳,固所愿也。”

我又想掐他,可想着这个人皮糙ròu厚,作用不大。战场上出出入入,刀枪箭雨都不会眨一下眼睛的人,我手上的这点儿力道不过是给他挠了痒痒,索性别浪费自己的力气了。皱着眉头闭上了眼睛,他蓦地声音绷得紧紧:“玉儿,你哪里不舒服?”我不理会他,靠在他的肩头不吭声,他一下子急起来,对外面嚷道:“快点儿回府!”刚说完,又补道:“不许颠着!”

外面车夫的鞭子一声闷响,估计刚想抽马,又急急撤回力道,落在了别处,恭敬地问:“将军的意思是快点儿还是慢点儿?快了的话肯定会有些颠簸的。”

我没有忍住,抿着嘴笑起来,霍去病反应过来,在我手上轻打了下:“你现在专靠这些歪门邪道的本事来整治我。”

“谁让我打不过你呢?以后我也只能靠歪门邪道了。”我掩着嘴直笑,“现在还有一个人质在我这里,看你还敢欺负我?”

我不知道人家怀孕后究竟什么样子,反正我除了不能闻到气味过重的荤腥,一切正常得不能再正常,刚开始还身子常犯懒,现在却完全和以前一模一样。吃得好,睡得好,如果不是霍去病时常用严厉的目光盯着我,警告我时刻记住现在不是只对自己负责就好,我也许就可以再加一句,玩得好。

刚走到秋千架旁,霍去病在身后叫道:“玉儿。”我只能转身走开。

好不容易一个阳光温暖的冬日,睁开眼睛的刹那,叫道:“我们该去城外骑马。”霍去病眼睛都未睁地说:“别忘了自己现在的身份。”身份?不就是肚子里面多了一个小人儿吗?有什么大惊小怪?何况现在根本就看不出来。

根据红姑的说法,女人要学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如果一个女人时刻盯着一个男人,最后的结果绝对不是把男人真钉在了自己身旁,往往是男人为了躲避无处不在的目光,另筑小窝。

可如果一个男人时刻盯着一个女人呢?红姑被我问得愣了好一会儿才说,女人应该偷着笑,这样他就没有时间看别的女人了。我很是郁闷,不公平,太不公平。

晚上我把红姑告诉我的话,互换了一下男女说给霍去病听:“男人要学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要老是盯着一个女人。如果一直盯着她,结果绝对不是……”充分暗示他,他应该审视一下自己最近的行为。

他正在几案前看匈奴的地图,听完后,头未抬地淡淡说:“没有人会不要命,我也不会给你机会。”

我气哼了一声,左看右看,前看后看,屋子内走到屋子外,屋子外走到屋子内,还是找不到可以在他允许范围内玩的东西,他叹口气,撑着头看向我:“真这么无聊吗?”

我瘪着嘴点点头:“身边的婢女都被陈叔训过话,现在一个两个都看着我,什么都不肯陪我干,以前可以和轻舞或者心砚她们一起踢毽子,打秋千,点新娘,捉迷藏,摸瞎子,还可以和你出去骑马打猎爬山,现在什么都不能做,看书也不能多看,说什么孕中看书伤眼睛,针线也不能动,你说我能做什么?”

他纳闷地说:“好像的确是什么都不能做了,那别人是怎么过来的?”

“你请的老妪说,待产就是女人最重要和最应该做的事情,还需要做什么?当然是多吃多睡,多休息,专心把肚子养得大起来,然后生孩子。”我双手在肚子上比画着一个凸起的大球形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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