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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疾战神嫁我为妾后(207)+番外

便见霍无咎大步从后头走了进来,毫不避讳地一甩披风,便在龙椅上坐了下来。

娄钺正迎上前去,便见霍无咎一摆手,道:“行了,坐吧。”

娄钺两手交握在身前,有点儿局促地站在那里,一时没动。

他也算看着霍无咎长大,知道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狂妄小子最是个说到做到的人,说要做什么,从不开玩笑,也从不食言。

更何况,此番的确是因着他的疏漏,是他没做好霍无咎交代的事。

他对靖王也算颇有好感。让他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被先皇帝扣押,又受了这样的大罪险些要命,他心下愧疚得很,一时间甚至也希望霍无咎说到做到,责罚自己一通。

却见霍无咎抬眼乜了他一眼,脚往龙椅上一踩:“你这会儿怕什么?人又没死。”

娄钺声音沉沉:“确实是我的疏漏,我没什么可辩驳的。而今你也算是我的上峰,要如何责罚,全凭你的意思。”

“你也知道是你的疏漏?”霍无咎的胳膊往膝头一搭。

娄钺不知怎的,总觉得他的声音虽不和善,却又不怎么像生气,反倒有点高举轻落的意思。

便听霍无咎接着道:“我父亲早跟你说过挺多次吧?作为武将,也不要光成天想着怎么打仗。朝廷里那些弯弯绕绕,就算不做,也多少得懂一点,你说是吧?”

娄钺闷闷地应了一声,便见霍无咎往后头一靠。

娄钺闻言一愣,迟疑道:“但是……”

但是你这会儿说这么干什么?

按霍无咎的脾气,这会儿应该不跟他多废半点口舌,让人把他带下去军法处置。

却见霍无咎打断了他,反而抬手,让旁边的兵卒给娄钺倒了一杯茶。

“没什么但是的。”他说。“这事儿翻篇了,你也别再提了。”

娄钺满脸诧异:“可是……这是为何?”

便见霍无咎瞥了他一眼,手竟不自觉地抬起,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那手也挡住了他微微翘起的嘴角。

“因为你是我长辈啊。”他说。

——

娄钺目瞪口呆。

“赶紧坐。扬州那边如何了?”霍无咎清了清嗓子,话锋一转,说道。

娄钺有些摸不着头脑,但听他问到正事上去,便也不敢懈怠,说道:“都妥当了。幸而那几个郡县的将领都是我故旧,先皇身死的消息传去,他们也知没有旁的路可以选择,便都归顺了。想必国中其他郡县多也如此,毕竟他们各守一方,兵力四分五裂的,此时又群龙无首,即便有心,也不会反抗。”

霍无咎嗯了一声:“算来要不了多久,整个长江以南便可尽在掌控了。”

娄钺应声,却又皱起眉头:“但是,你可想过此后怎么办?”

霍无咎看向他,便见娄钺端坐在那儿,也在忧心忡忡对看着他。“国不可一日无君。如今虽说我们手下有重兵可用,能将整个南景镇压住,但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如今无论临安还是其他郡县,文官都是被挟制住的,而今的衙门也已然没了用处。还得你快些联络北梁,派遣官员将领前来,也算收复失地了。”

却见霍无咎听到这话,皱紧了眉头,一时不说话了。

他手指在膝头敲了敲,像是在思考。

娄钺有些疑惑,片刻之后反应过来,迟疑着问道:“你是……不想将南景交给北梁?”

想到这儿,他眼前忽然闪现出了一个面孔。

莫不是因为靖王!

霍无咎外出借兵,唯一担心的便是靖王,那日回来听说靖王被擒,那副模样简直像发了疯。莫不是……

娄钺一时间目瞪口呆:“你不会是想拥立新君吧?”

便见霍无咎抬起头来看他。

娄钺从他的目光里读出了两分确定的意思。

“你可要想清楚!”娄钺说道。

霍无咎不是旁人。他如果只是北梁的随便一员将领,他做出这样的选择,都是无可厚非的。但他偏偏不是,他是如今北梁新帝的亲侄儿,更是一开始起兵抗景的定北侯的独子。

他与北梁有着化不开的血缘关系,无论对北梁还是南景,都是一个不安定的因素。即便北梁新帝默许、江随舟同意,泱泱大国的物议难以平息,两国也不可能一直保持着这也尴尬的关系。

便见霍无咎静静注视了他片刻,缓缓出了一口气。

“如果我说,我不知道呢?”他说。

娄钺一时说不出话来。

他看着霍无咎,便见霍无咎皱着眉低下头,抬手揉了揉眉心。

“烦得很。”他低声自言自语道。

娄钺看着他这模样,一时有些想不明白了。

这在娄钺看来,是再好决定不过的事了。灭南景是霍无咎一直以来都在做的事,杀南景的国君时,他也半点都没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