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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疾战神嫁我为妾后(43)+番外

“愣着干什么?”他问道。

那眼睛漆黑深邃,像是能将人的心都挖出来看透了。孙远怔了怔,连忙在渐近的脚步声中,手忙脚乱地将灯罩重新盖了回去。

——

江随舟回到府上时,夜已经很深了。

今日早朝本就将他累得够呛,又去礼部忙了一天,到了天色渐暗时,他脚下已经有点打飘了。

幸而季攸知道他身体不好,便没多为难他,将原本应该由江随舟去办的事,挪了一大半给了他的门生。

也正因如此,江随舟才能此时回府。

他一路坐着步辇回了院子,头重脚轻地进门,只觉口干舌燥,便在桌边坐下,让孟潜山给他倒茶。

孟潜山看他脸色发白,连忙将茶捧到了江随舟的手边,躬身问道:“王爷可还好?奴才遣人去请府医来,给您看看脉吧?”

江随舟摆了摆手,再开口时,嗓音沙哑,气息也有些飘:“不必。”

他感觉得到,这会儿晕头转向,全是累的,与其请大夫来折腾到半夜,还不如早些休息。

孟潜山不放心地应了是,退到一旁。

江随舟喝了几口茶,润了润嗓子,方觉得好些。

他将杯子放回桌上,正要起身去洗漱,就见桌面上摆着个信封。

瞧上去娟秀又精致,像姑娘家给人送的情书似的。

江随舟不由得有些好奇:“这是谁送来的信?”

这信今日还是孟潜山拿来交给霍无咎的,自是知道这信是做什么的。此时见江随舟问,立马像是找到了告状的地儿一般,匆匆上前抢道:“回王爷,是陈悌陈大人的夫人送来的!”

陈悌?

江随舟皱了皱眉。

虽只是个五品的京官,却是庞绍的一个一表三千里的远方亲戚。其人没什么别的本事,尤擅钻营,最会拍庞绍的马屁,因此在京中混得风生水起。

他夫人,送信送到自己这里干什么?

见江随舟皱着眉不言语,孟潜山忙道:“这信是送给霍夫人的。”

江随舟看向霍无咎,便见霍无咎淡淡掀了掀眼皮。

“赏花宴。”霍无咎嗓音低沉而平静。

赏花?

江随舟打开信封,将信纸抽出来,就见里头是一封邀请函,请霍无咎一个月后去他家后宅赏花。

江随舟眉头越皱越深,不等看完信,便一把将那信连带着信封一起,塞到了孟潜山的手上。

一个二个的,都不是好东西。

景朝弱到如今这个地步,那昏君和朝中一众马屁精都脱不了干系。成日里闲得发慌,不晓得如何提升国力对抗北梁,反倒是醉心于找寻各种办法羞辱敌国的俘虏,像是这样就能找回他们丧家之犬的场子似的。

江随舟一早被后主逼迫让霍无咎进宫赴宴,这会儿又见一个小官也大摇大摆地拿霍无咎找乐子。他本就疲惫,攒了一天的烦躁顿时有些压制不住。

极少喜怒形于色的他,语气中竟含了几分薄怒:“哪里送来的,就送回哪里去。”

孟潜山一惊:“王爷……”

就见江随舟侧目扫向他:“怎么,不想去看他园里的破花,有问题吗?”

孟潜山连连摇头,纵使有些为难,也不敢说出口。

却在这时,霍无咎开口了。

“其人当是得庞绍授意,不达目的,不会罢休。”

江随舟本要去拿桌上的茶,忽而听到一道低沉的声音,动作一顿,看向霍无咎。

就见霍无咎坐在轮椅上,见江随舟看他,静静接着道。

“他们冲我而来,与你无关。”他说。

他知道,自己既身在南景,这样的事,断然不会少。他之前侥幸逃过了一两次,全然是江随舟在背后替他扛着。

江随舟每替他挡掉一次,那群人就要借机从他身上扯下一块肉。他靖王身上有多少值钱东西,够一直挡在他面前?

他不想做这个缩头乌龟,也不想让旁人替他承担。

说完这话,他明显感到江随舟的目光怔了怔。这让霍无咎的心跳莫名慢了两拍,匆匆转开了目光,没再看他。

只希望靖王不要想多了。他不过是想与对方分得清楚点,不需要对方这种自我牺牲的好意罢了……

却听江随舟沙哑的嗓音沉了下去。

“与本王无关?”他冷笑。“嫁来了本王的府上,怎么会无关?难道你一个大男人混到女人堆里赏花,丢的不是本王的面子?”

说完这话,江随舟便自去内间洗漱了。

一边走,他还一边腹诽。

要是三年以后你不砍我脑袋,放我一条生路,那自然与我无关了!

他当然知道,这小官敢将这样的信送到他王府里,就是背后有庞绍撑腰。至于庞绍为什么给他撑腰——自然是因为,他做的这件事,很能讨好后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