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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相思1(159)

小夭说:“你问一下是为了什么倕梁要亲自带兵搜查。”

“你不说,我也得要他们给我个交代。”颛顼苍白着脸,出去了。

小夭吃完饭,回了自己屋子。

小夭怕扰到相柳疗伤,刚一进门,就低声说:“是我。”

她掀开纱帘,防风邶依旧静静地躺着。

小夭盘腿坐在榻上,静静地看着他。

小夭清楚地记得那是一个夏日的早上,她仔细地装好送给相柳的毒药,去涂山氏的车马行里,把东西送出,还想着相柳看到她那一盒子绚丽美艳的毒药该是什么感觉,也许要骂她变态。

当她心情愉悦地走出车马行时,他翩翩而来,就像所有浪荡子勾引女人一般,含笑搭讪,居然要教她射箭。小夭一边好笑,一边并不排斥他的接近,也许是因为他总让她觉得熟悉。

从他教她射箭的那日到现在,已经两年。

两年间,两人结伴玩遍了轩辕城的每个角落,他有时候失踪,有时候出现,随意随性,小夭都觉得他们能这么天长地久地玩下去,因为两人的态度太像了,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不介意尝试,什么都感兴趣,什么都能令他们微笑。他们欣赏一切美丽美好,却什么都不想要,他们的生命就好似踩在明与暗的交界处,如果选择面朝光明,则背后是千里荒凉,如果选择了面朝黑暗,则红尘繁华只在他们身后绚烂。但即使面朝光明,他们依旧踩着黑暗,不是不明白纯粹的光明,但曾经历的一切永不会遗忘,如影随形地跟随着。他们坚强、独立、冷漠,不管遇见什么,都可以好好地活着。

昨夜,她知道他是相柳时,一点诧异的感觉都没有,就好似一切本该如此,甚至她心里的某个角落如释重负,可同时另一个角落又悬了起来。

第二日傍晚,颛顼才七倒八歪地回来了。

他如何去质问倕梁的,无法知道,只是看到他搂着两个美貌的女子,边说边笑地进了屋子。

侍从小声给小夭和阿念解释:“是世子为了赔罪,送给王子的婢女。”

阿念不敢相信地怒问:“为了两个女人,哥哥就连人家搜他的屋子,搜我们的屋子都不计较了?”

侍从为难地低着头,“世子也给王子道歉了。”

“道歉?前夜的事是一声道歉就能了的事?”阿念气得声音都变了,轩辕士兵都对她动了手,只是一句道歉?

阿念推开侍从,冲进颛顼的屋子,可又立即退了出来,脸涨得通红,眼中泪花滚滚,显然是看到了不该看到的画面,应该是颛顼和那两个女人在亲热。

阿念呆呆地站了一会儿,猛地转身,匆匆向自己的屋子奔去。不一会儿,就看海棠提着行囊,陪着阿念走出屋子。

小夭问道:“你是回高辛吗?”

阿念盯着小夭,冷冷地嘲讽:“听说昨夜倕梁连你的c黄榻都翻看了,你却什么都不敢做!你的本事也不过是欺负我!”

小夭什么都说不了,只能沉默。

海棠已经召唤了玄鸟坐骑,阿念跃上坐骑,腾空而起。

匆忙间,小夭只来得及对海棠叮嘱:“护送王姬回高辛。”

潇潇看小夭一直凝望着天空,轻轻走过来,低声道:“大王姬不必担心,会有人暗中保护二王姬。”

小夭说:“我知道。”颛顼一直是最保护阿念的人,却是他带给了阿念人生中的第一次风暴和伤害。并不是阿念在颛顼心中的地位变了,只不过因为颛顼有更重要的事,他选择了放弃保护阿念。

小夭回了屋子,她握住防风邶的手,查探了一下防风邶的伤势,他的疗伤快要结束了。

小夭把一套男子衣衫放在他身旁,轻轻离开了。她可以从容地面对防风邶,也可以嬉笑地面对相柳,但现在还不知道该如何同时面对防风邶和相柳。

小夭躺在花园里的青石板上,看月亮。

颛顼披着外袍,坐到她身旁,“阿念走了?”

“嗯。”

颛顼问:“你生我的气了吗?”

小夭侧头看颛顼,他的头发仍湿着,显然刚洗过澡。颛顼本不喜熏香,现在身上却有一股浓重的龙涎香,显然是想熏去个更让他讨厌的气味。小夭问:“这段荒淫的日子你过得开心吗?”

颛顼苦笑,“噩梦!不是只有女人与不喜欢的男人虚与委蛇时才会难受,男人一样难受,说老实话,我宁愿被人刺上两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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