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婆看上你了？”李兮两眼放着八卦的光芒，脱口而出。
姚圣手噎的伸了伸脖子，“瞧姑娘说的……这是哪里话？我留在那里，是因为银婆让人跟我学怎么炮制药材，还带我到附近的山上，看看山上还有哪些珍贵但她们不认识的药材，咳！姑娘真是！”
李兮惊讶的长叹了口气，这位银婆真是不简单，竟然知道这么充分利用姚圣手，可惜那时候的姚圣手还没成为药王……
“我那时候满腔济世之心，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银木寨的人越来越敬重我，我走前几天，银婆拿了这紫银糙来找我，问我紫银糙都有哪些用处，姑娘也知道，这紫银糙是最最常见的药物，从南到北，有土的地方几乎都有这东西，哪有什么大用处？银婆连问了好几遍，再看我，那眼神就没那么敬重了，那银婆说，这紫银糙是天底下最神奇的东西，我不知道紫银糙的神奇，算不上天底下最好的大夫。”
姚圣手的话到此为止，捻着胡须，看着李兮。
李兮托腮看着他，“先生别看我，我也不知道这紫银糙有什么神奇之处，先生昨天进宫，去给华贵妃诊脉没有？”
姚圣手摇头，“姑娘诊过的病人，我再去诊还能有什么意思？”
“先生不能这么说！”李兮有点急了，“别的不说，您这几十年的经验我怎么可能有？还有，您早就认识华贵妃吧？肯定早些年也给她诊过脉看过病，这熟悉跟不熟悉能一样吗？先生这样的医林圣人，怎么能这么说话？”
她两辈子加一起，也没经历过那种一言九鼎，一句话断了病情没人敢置疑的地位，她的导师声名遐迩，可每次给病人看病，都征求他们这些学生的意见。
“姑娘教训得是。”姚圣手正容低眉，答应的很恭敬，李兮顿时气滞。
唉，这叫什么事啊！
“姑娘怀疑华贵妃的病跟这紫银糙有关？”姚圣手指了指紫银花饼问道，李兮沉默片刻，非常坚定的摇头，“没有，我只是想尝尝这紫银花饼到底是什么味道。”
“皇上和我随太祖西征回紇，那一战，皇上失踪，一年多才回来。”姚圣手冲姜嬷嬷摆了摆手，姜嬷嬷会意，却看向李兮，李兮挥了挥手，姜嬷嬷这才带着屋里众人退了出去。
第145章人形熏炉
“皇上的经历比较苦，大病了一场，之后被卖给蓝眼商人为奴。”姚圣手顿了顿，有几分晦涩的低声道：“皇上年青时清俊颀长，是位美男子，被那些人百般凌rǔ。”
李兮听的心里猛跳了好几跳，美男子……百般凌rǔ！呃！可怜的皇上！
“后来，皇上找到机会，将那些商人杀了个精光，逃了回来，一路上艰辛……唉！皇上回来后，我那时还在跟师父学习，由我叔父给他诊治，夜惊不寐，暴躁易狂，而且……不举。”
李兮呆看着姚圣手，皇上有过那样的经历，这样的心理创伤，他不说她也能想象一二，可这不举……这样的话他也敢说？他就这么信任她？就敢这样什么都跟她说？
“我回来后，陪皇上住进夷山上的开宝寺静心养病，那时候，华氏陪母亲闵老夫人避居在离开宝寺不远的尼庵里，有一天，我记的清楚，秋高气慡，云淡风轻，我们信步进了那间尼庵，华氏正在观音殿里诵经，那年华氏十七岁，温婉可人，如同初开的海棠，我们在尼庵耽搁到很晚，隔天，皇上一个人去了尼庵，三天后，皇上告诉我，他的不举好了。”
李兮端起杯子用力喝茶，真是太太狗血了！三天！这就是爱情么？
“皇上纳了华氏后，夜惊不寐、暴躁易狂的毛病渐渐好转，因为华氏自从跟了皇上就几乎独宠专房，这些年不知道多少人想做第二个华氏，取而代之，华贵妃每天必吃紫银花饼，这么难吃的东西，也曾经有人学着吃。”
“吃出什么效果了吗？”李兮赶紧问道。
“效果就是：被皇上赏了一篓子紫银花饼，直吃的上吐下泄，送了半条命。”姚圣手捻着胡须，一脸的笑。
李兮轻轻‘噢’了一声，很是失望，“华贵妃身上的天生异香能让人心神安宁，皇上渐渐好转，也有华贵妃的功劳。”
“昨天进宫……大约是因为生病，华贵妃身上的异香如今比从前淡了很多。”沉默了一会儿，姚圣手低低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