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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医嫁到(320)

沈远征失血过多,已经昏迷不醒,李兮一边fèng一边吩咐,“他内腑好好儿的,现在就能喂参汤,要浓参汤,能灌多少灌多少,赶紧。”

姜嬷嬷忙端了碗参汤过来,撬开沈远征的嘴巴,一点点往里灌,白芷和白英忙着守着一排火炉熬药,她们三个,谁也没法象小蓝那样,眼看着李兮满手满身鲜血,手伸进人身体里,又掏又摸又切又fèng还能站得住,淡定的递那个拿那个。

“这位爷,小的是李姑娘身边管事,小人侯丰,不知道爷是?”侯丰看了半天,细想了一遍,陪着笑,上前试探道。

黑衣人转头看向他,侯丰轻轻打了个寒噤,这目光太锐利,让人胆寒。

“管事?你是梁王府的?是梁王指派你过来侍候李先生的?嗯,你,还算过得去。”

侯丰顿时一身冷汗,张口结舌看着黑衣人,一句话说不出来。他是北戎人,他们喊他三王子,畏他如虎,他是哪一族的三王子?大戎?姜戎?还是山戎?北戎和赵国正在战中,不管他是哪一族的王子,二爷是他都是死敌,他竟然知道他是梁王府的人……

黑衣人神情不变,侯丰却从他眼里看到了友善的笑意,“既然跟了李先生,就该有几分胆色,别丢了你们先生的脸面。”

“是!”侯丰下意识的答了句,再不敢再问半句。

黑衣人转回头,继续专注的看着李兮,她走到哪,他跟到哪儿,小蓝嫌弃到哪儿。

夜色一点点垂落,又有几百名北戎人聚过来,带着几十辆勒勒车,围成车阵,在内外生起了火,埋锅做饭,刷马休息。

侯丰让人点上火把,挖坑支上大锅,照李兮的吩咐洗血衣,煮药水,泡衣服被褥,煮汤药。

李兮直忙到天色黑透,才将三四十个轻伤重伤都处理好,累的挪到旁边的车上,一头扎进去,含糊吩咐道:“我累坏了,睡一会儿,两个时辰后叫醒我。”

“好。”紧跟在她身后的黑衣人答应道。

姜嬷嬷几步跟上来,冲黑衣人陪笑曲了曲膝,上前给李兮盖好被子,又将车帘子来严严实实掖好。

黑衣人带着丝笑,往后退了两步,盘膝坐到地上,闭目端坐,睡着了一般。

侯丰拉了拉小蓝,指了指黑衣人,小蓝凑上去,左看看,右看看,突然一声惊叫,“喂!你是……是那个……你一身蛆,是我跟姑娘给你洗的,脏死了!”

“是我。”黑衣人睁开眼,“我知道,先生手轻,你手重。”

“你没死?”

“当然。”

“你一声不响就跑了,还把我们姑娘的药箱拿走了!”

“嗯,是我不对。”

“你饿不饿?姑娘中午烤的羊腿,还没吃成,唉!”小蓝一想到中午那两条羊腿,难过的揪心,快一年没吃过姑娘烤的羊腿了!

“你饿了?能喝酒吗?”

“能!”

黑衣人用北戎话吩咐了一声,片刻功夫,几个北戎兵搬了只小桌过来,放了一锅煮的极香的羊ròu,一大碟子饼,一碟子生白菜叶,旁边放着ròu酱,还有两只大碗,一皮袋酒。

黑衣人倒了两碗酒,举起来示意小蓝,小蓝喝了一大口,砸吧着嘴,“味道很怪,不好喝,我不喝了,你自己喝吧。”

“好!”黑衣人喝着酒,看着小蓝盛了一大碗羊ròu和汤,泡了饼,再拿几块白菜叶,抹上酱,吃的痛快淋漓,不禁笑起来。

侯丰食不知味看着和黑衣人对座,大吃大喝的小蓝,心里七上八下,不安到了极点。

他从来没见过比眼前的黑衣人更让人恐惧、更让人看不透的人了,他甚至不敢多看他,这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有这么浓的戾气?他有多大年纪?如果真有魔鬼,大概就是他这样!

“我去问问小蓝,到底怎么回事?”姜嬷嬷悄悄挪到侯丰身边,低低耳语道。

“不行!”侯丰一口回绝,紧张的看着黑衣人,仿佛他们这样的耳语,他都能听到。“咱们现在,”侯丰看了眼从箱子上躺到地上的护卫们,又报了眼勒勒车内和车外上千名北戎精锐,“砧板上的ròu,等姑娘醒了再说吧。”

“我看他……象个登徒子!”姜嬷嬷极其不满的斜着端坐在车前的黑衣人,侯丰胸口一闷,一个充满戾气的魔鬼,登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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