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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的掌中雀飞走了(72)

他梦到事迹败露,顾菁菁的身上插满了箭矢,留着血泪质问他,为何要害她,为何不救她。

他想说话却开不了口,想靠近却拔不动腿,如同陷入冰封的沼泽,眼睁睁看着顾菁菁在他面前咽气,到如今,胸口还是隐疼不已。

莫名的焦躁倏然袭来,元襄坐立难安,不禁掰着手指算了算日子。

还有一个多月那件事就成了,等他顺应天势登上皇位,给她改名换姓,收进后宫,所有的不安和彷徨就能至此终结了。

就这样,元襄的心情好了许多,在忐忑和期待中度过了一个多月,一晃等到了九月十八。

这天晚上红月高升,比寻常堪堪大了几倍,苍穹红紫辉映,整个长安城亮如明昼,沐浴在一片绚烂天光之中。

百姓们皆驻足观望,不时有人对月叩拜,惊呼天降祥瑞,乃是吉兆!

大明宫内,元衡和顾菁菁太和殿前,凝眸望着眼前震撼人心的天象,徐徐牵住对方的手。

元衡忍不住打趣,“朕是不是该驾崩了?”

“陛下,能不能别胡说八道?”顾菁菁剜他,忍不住掐了一下他的掌心。

眼见把她惹恼了,元衡忙不迭抱住她,低头在她唇边啜了一口,不待她反应便抱着她走进了内殿,压着她躺在了窗边的香榻上。

夜风从半开的窗棂中徐徐拂过,元衡瞥了眼窗外,继而吻住身下娇羞的女郎,抽丝剥茧,褪去那些烦人的衣缕。

顾菁菁酥身半软,粉泽动人的面庞在灯影下格外诱人,多了几分柔妩,还有些许嗔怨,只一垂眼便叫人心绪沉沦。

“都这个时候了,陛下还有心情做那些事?”

元衡不以为意,一双瑞凤眼中尽是妄念与痴缠,薄唇贴着她滑腻的脸颊轻轻划过,吮住她的耳珠,留下些许湿濡,“天降祥瑞,适宜造子嗣,为了盛朝的江山社稷,皇后要多多辛苦一些了……”

与其同时,元襄负手站在王府院中,微抬的眼眸盛满了璀璨天光,皓圆通红的月,大如巨轮一般,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见。

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他心头百感交集,多年的付出仿佛就要在这一刻修成正果。

年少时诸多皇子中唯属他天资聪颖,只因父皇偏心皇兄,他就跟正统嫡脉擦肩而过,他的子孙后代亦成了旁支别系,所有的不甘在皇兄驾崩那天达到了极致,又在元衡登基之后发生了质变……

他想做这天下的主,亦想成为正统嫡脉!

这晚元襄近乎彻夜未眠,然而让他意外的是,清晨的丧钟竟然没有响。

他在延英殿等了许久,都未见内侍的哭号声响起,可他的确已经让旁人将最后一剂鸩毒交予了顾菁菁,怎么会这样?

莫非是鸩毒不管用,或者顾菁菁出了什么事?

联想到之前的噩梦,元襄不免心慌,斟酌万千,拿来殿选名单,移步前往紫宸殿一探究竟。

福禄将元襄带去时,太医院郭院判正在替元衡切脉。

叔侄二已有月余未见,元襄借此机会定睛端详着侄儿,只见他气色红润,身量亦发实不少,压根儿不像苟延残喘的样子。

难道那些鸩毒真的不管用?

不多时郭院判喜道:“陛下龙体有大好之势,气色也愈发好看,乃是天下之喜。回头臣调整一下药方,多加一些固本补气的药材,堪能锦上添花。”

眼见摄政王在此,还手拿奏章,郭院判未再久留,收拾药匣准备离开时,元衡忽而喊住他:“院判留步,朕还有些私事想问你。”

郭院判回身,“陛下请讲。”

元衡瞥了一眼皇叔,眼下微红,“朕龙体渐安,所谓夫妻敦伦,当真有采阴补阳一说?”

元襄听罢额角一跳,看向郭院判时眼神冷朔。

郭院判道:“回陛下,天地自然,阴阳相须而行,确实有房中补益一说。只要天时地利人和,夫妻行敦伦之乐大有裨益,但要加以节制,不可纵情,恐伤及元气。”

“那……”元衡支支吾吾,终道出心头忧虑:“那朕的病气会不会过给皇后?”

“不会,陛下大可放心便是。”

得到了郭院判的回答,元衡适才松口气,连连道:“那就好,那就好。”

这些不该有的顾虑归根结底还得怪到福禄头上,福禄说自从皇后入宫,他的气色就越来越好了,还说民间志怪上有采阴补阳之说,吓得他连续三天都未敢再碰顾菁菁,生怕将自己的病气传给她。

现在好了,晚上终于能安心的抱着娇娇儿睡个觉了。

元衡心里美滋滋的,看向元襄时,神色甚是轻快,“皇叔,怎么今日有空过来了?”

元襄一脸肃正,似乎心情不大好,将手中的明黄奏章呈给他,“制举最后的人选已经定出了,五天后将举办殿选,请陛下亲自出席,主持殿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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