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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沦陷(70)

作者: 江幼 阅读记录

傅津南拿着一瓶刚打开的红酒懒洋洋走进来,每走一步,唐晚想,她离进狼窝不远了。

没等她逃,那人搁下红酒,一把将她搂进了怀里。

如铜墙铁壁,挣脱不开。

傅津南耐心很足,硬是等她僵硬的身子彻底软了下来才继续。

猎手捕杀猎物前,都会在猎物濒死之际,放任它挣扎、逃脱,直到逃无可逃才一击致命。

唐晚现在就是那个猎物,而傅津南就是那高高在上的猎手。

中途,傅津南随手捞过红酒瓶,仰着脖子灌了一口。

下一秒,虎口掐住唐晚的下巴将嘴里的红酒全数渡给了唐晚。

连着灌了好几口,唐晚差点没缓过来。有一口喝得太急,红酒顺着嘴角流到脖子、锁骨,有些黏。

唐晚想要伸手擦,手还没碰到便被傅津南单手反剪在脑后。

那人低头,眼里满是欲,满是情。

望着他这副专注虔诚的模样,唐晚忽然想起陈奕迅歌词里的一句话——

“对你,我崇拜得太过份。”

傅津南这人,是劫,是难,也是她这辈子难得一遇的冲动。

酒意上头,唐晚整个人昏昏默默,脑子总是同傅津南的节奏慢一拍。

脸上越来越烫,冰凉的手指落在下巴时,唐晚主动抓住那只好看修长的手让自己贴得更近。

傅津南目光笔直地盯着眼前的人,跟撬了壳的珍珠似的,浑身裹着一层淡粉色,漂亮得移不开眼。

瞥了眼床头柜的红酒,傅津南慢条斯理拿过酒瓶,骨节清晰的手指落在那漆黑光滑的酒瓶煞是好看。

真不知道是这精心设计的酒瓶衬手,还是手衬酒瓶。

总之,赏心悦目。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酒香,傅津南轻睨手里的酒瓶,俯身贴在唐晚耳边蛊惑:“要不,我们换个方式喝这酒,嗯?”

唐晚一怔,还没缓过神脖子上便传来一阵湿凉的触感。

蓦地,唐晚瞪大双眼,不敢置信地凝视着眼前的男人。

疯了,真疯了。

他的方式……简直不忍直视。

酒不醉人人自醉。唐晚一时分不清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

只知道那向来淡漠、清薄的深窝眼里酝了不少她看不懂的情绪。

砰的一下,红酒瓶摔在了地毯滚了好几圈。

原来——

这人疯起来也是一套一套的。

清心寡欲是假,不屑一顾是真。他想要的,哪儿样得不到呢。

佛前不谈欲,人后不言色。

可一切罪恶、痛苦、欢愉的尽头——都是傅津南。

《相爱很难》里说:“无论热恋中失恋中都永远记住第一戒 ,别要张开双眼。”

她谨记于心,不曾睁眼。

不曾瞧见那人破欲,也不曾看见他眼底酝酿的片刻欢愉。

傍晚时分,唐晚昏昏沉沉醒来。醒来灰蒙蒙一片,好半晌,唐晚才意识到自己在哪儿。

额头滚烫,喉咙难受得紧。唐晚想喝水,喊了好几声傅津南都没动静。

睁开眼才发现屋里空荡荡的,哪儿有傅津南的影子。

唐晚心下一沉,强撑着身子下床。明明两分钟不到的距离,唐晚硬是走了十几分钟才到厨房。

从冰箱里取出一瓶矿泉水,唐晚费力拧开瓶盖咕噜咕噜喝了大半瓶。

喝完水,唐晚重新绕过客厅回卧室。走到一半唐晚停下脚步。

眼神直勾勾地盯了几秒岛台上的红酒瓶,唐晚脑子一热——

眼前尽是荒唐事,处处旖旎、满是荒诞不经。

困意席卷,唐晚禁不住,闭着眼又睡了。

再次醒来是在医院。眼前白茫茫一片,鼻子里全是消毒水的味道。

唐晚一脸迷茫。

好像是发高烧了,傅津南抱着她进了医院。现在还在输液?

“醒了?”傅津南收了手机,抬着眼皮落到唐晚迷糊的脸上,问。

唐晚嗓子疼,发不出声,好半晌才点了下头。

傅津南勾着腰伸手碰了碰唐晚的额头,见烧退了,傅津南瞧了瞧床上的人,调侃:“身子怎么这么弱,上体育课偷懒了?”

唐晚瞪了眼傅津南,哑着声埋怨:“还不是因为你。”

傅津南倒也没否认,端起白粥拿着勺子一口一口喂唐晚。

唐晚也不客气,整个人瘫在床上由着他伺候。

除了偶尔嗔他一声,倒也没别的不满。

这一下,他俩的关系好像突飞猛进了。可实质如何,唐晚也无法看清。

日子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二十九。

唐晚看演唱会那事没跟李慧芸说,李慧芸最后还是从江妈妈那里知道了。

李慧芸对于唐晚一个人跑外面待好几天的事一直耿耿于怀,回来以后把她看得死死的,哪儿都不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