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秾李夭桃(146)+番外

长明看着苏子诚,等他吩咐,苏子诚嘴角带着丝冷笑,抬了抬手指,长明急忙冲后面的黑衣亲卫挥了挥手,后面的亲卫整齐的闪开,让出地上那一堆歪七扭八,或死或活的官兵,个个翻穿着军衣。苏子诚冷着脸,居高临下的看着文将军讥讽道:“怪不得我的将军们不肯和吴军并肩为伍,连军衣都穿不好,旁的就更不用说了,哼!既是你的部下,你带回去好好管教就是,就此别过!”苏子诚扬了扬马鞭,示意众亲卫放了那群‘山匪’,不等文将军答话,抖动缰绳纵马而去。

文将军呆坐马上,紧盯着苏子诚,直看到那团如乌云般的黑骑消失在远处,才转过头,扬起马鞭,狠狠的抽在那两个歪在马前、翻穿军衣的官兵身上。

黎明的曙光叫醒了唐县,沉重的城门缓缓推开,李小幺、吕丰和李宗贵三人慌乱无比的乱叫着冲过城门,冲进了城,三人分成两路,吕丰直奔万花楼,把门拍得震天响,叫开门,直冲进玉莲花院里,跳脚大叫,让她收拾东西,赶紧跟自己逃命,北平军昨天偷袭了吴军,朱都头已经战死,北平军一会儿就打进来了!万花楼一片混乱,吕丰从万花楼奔出来,直奔到衙门寻到万师爷报了信,万师爷腿抖的几乎站不住,忙奔进去寻知县大人报信去了。

李小幺和李宗贵找到张狗子,拉着张狗子奔出来,三个人惊慌失措的仿佛没头苍蝇般在街上到处乱窜,哪儿热闹就往哪儿冲,见人就恐慌大叫:“北平军要打进来了,打进来就要屠城了!”

县衙里出来探消息的衙役没走到城门口就折回了县衙,大家都这么说,这事肯定假不了!万师爷懊悔的恨不能一头碰死,他昨天就得了信儿,竟没往心里去!银子!金子!赶紧!收拾东西逃命为上!万师爷拎着长衫,也顾不上东家知县大人了,一路狂奔到家,抱上金银细软,上了车往南城门狂奔而逃,出城得赶紧,一会儿人多车多,都挤在城里,可就跑出不去了!知县大人呆傻了半晌,晕头鹅般转着圈,竟然学着万师爷,抱了金银细软,带着家眷,也上车夺门逃出了唐县!

李小幺站在离南门不远的一间分茶铺子二楼窗户边上,目瞪口呆的看着仓惶而逃的万师爷,紧接着又看到了狼狈逃窜的知县大人,愕然的半天合不拢嘴,就这么一阵流言,就把这知县大人,堂堂的知县大人吓跑了?!他开黑市的胆子哪儿去了?他的脑子哪儿去了?李小幺抬手揉着额头,哭笑不得。

唐县已经乱成一团,而且越来越乱,知县跑了,师爷跑了,衙役们傻了眼,大人们都跑了,看来这事假不了!赶紧的,跟着跑吧,衙役呼亲唤友,你叫我,我叫你,没过多长时候,满城的百姓,哭喊乱叫着,奔着南门、东门,洪水般涌逃而出!

苏子诚纵马跑了十几里,勒了缰绳停下马,转头看着长青冷冷的吩咐道:“你和长远一起,给我查清楚这事!狠狠的查!要快!”长青答应一声,带了几个人,勒马离了队伍,往郑城方向去了。

苏子诚回到营地,梁先生已经在等着他了,对梁国的战事结束的比预想的早,和吴国的那些协议得调整,这事要和爷商量了,得了章程才行。

没等两人商量妥当,帐篷外头,长青和长远就禀报了进来,两人一起长揖见了礼,长青看了长远一眼,示意他说,长远躬了躬身子,恭声禀道:“回爷,小的们先审了姓朱的都头,他说昨天傍晚在唐县万花楼遇到了一个叫程旺的泼皮,程旺诱他说笔架东山上有一库金子,说要带他去取这笔横财,一路上,姓朱的被这程旺骗着翻穿了军衣,引着他们在山上转了两个多时辰,转到了笔架东山山脚下。”长远稍顿了下,接着说道:“姓朱的说,那程旺让他跟指挥使说,在唐县听人说北平军要偷袭吴国,以此为由请的夜巡差使。”长远说着,抬头小心的看了眼苏子诚一眼。

苏子诚面无表情,抬手示意长远继续说,长远垂着眼皮,接着说道:“军中暗桩说,寅正左右,有人到吴军辕门口高喊说,朱都头在笔架山下被北平军偷袭,还扔了朱都头的腰牌进辕门,文将军这才带人赶到笔架山下。”

苏子诚缓缓呼了口气,半闭着眼睛仔细思量了片刻,轻声赞叹道:“好心计,好算计!先放风说要趁黑弃山而逃,诱爷到山下守着,再用金子诱那姓朱的蠢货上当……”苏子诚的话突然顿住,姓朱的蠢货上了当,自己不也上了当,苏子诚一口气闷在胸口,放在膝盖上的手指无意识的颤抖不停,梁先生直直的看着苏子诚的手指,愕然呆怔,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爷这是气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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