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秾李夭桃(618)+番外

他是田夫子的助教,他手指细长干净,每次都看的她心跳脸红,一个手而已么••••••可是,人的手,怎么能生的那样好看呢?那手指磨出来的墨是天下最均净的,他磨的墨,她只用笔蘸啊蘸,绝不肯写半个字,她的字,唐突了那墨••••••

他的声音有一点点哑,不紧不慢温和的出奇,每次他跟她说话,都象是一只温暖轻柔的手抚在她身上,又象温暖的冬日阳光洒满全身,她答不出话来,每次,都答不出来••••••

他是鞠球高手,水砇说他练过功夫,所以才鞠的好,才不是呢,他做什么都是天下最好的,她最爱看他鞠球,哪怕那里有千百万人,只要他在,就站在那里,所以的光辉就都在那里了,他用头顶了球,叉着腰笑,笑的那样好看,满天的霞光都在他的笑容里,他一脚踢空了,倒在地上鱼跃而起,那么生机勃勃,那么英武帅气,那么干净利落,他衣服沾满了糙屑,那糙屑在他身上,也那样干净的出奇,那糙屑真有福气••••••

他叫着跳着追着踢在球上,那球,砸在了她身上,他笑的阳色灿烂,冲她鞠躬,招手示意她扔回来,她用尽全力扔回那只球,脸上滚烫,人抖的如风中的树叶,他把球踢到她身上了!她给他把球扔回去了!人散场静,她偷偷偷了那球,藏在箱底,那箱子,从此闪着光不能逼视。

他说他文采不好,他们会文,他就给他们抄诗抄文,他长身玉立,挥腕写字,行动间行云流水,人如玉字如蛟,她不能多看,多看了,脸红心醉,可又无法不看,他在那儿,她怎么移得开目光呢?

有一天,淡月说,他快要订亲了,她眼前所有的一切,瞬间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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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小丫头,满脸委屈倔强的站在那里,她是公主,她真是什么都不会,让她研墨,她拿着墨在砚里磨来磨去,他几乎要笑出声,没有水,怎么能研出墨来?

他示范给她看,先倒些水,再这样,稳稳的磨,他给她研了墨,她却垂着头坐在那里,握着一枝笔,绰来戳去。

他和她说话,她低着头不抬不理他,脚尖在地上划来划去,他走,她又跟着他,他走到哪,她跟到哪,真是个有意思的小丫头。

她好象也喜欢鞠球,他们鞠球,她就安安静静站在旁边看,水四郎叫她一起踢,她拼命摇头,摇的头发都要散了。

都说她跋扈娇纵,他实在看不出,一个有些孤单羞怯的小姑娘罢了,母亲说过,天家无亲情,唉,让人心怜。

他天天给她磨墨,不管她写不写字,他温和跟她说话,虽然她不答他的话,会文外出,他时时留神照顾着她,她虽然不言不语,对他却那样依恋,那浓浓的依恋让他心软,软的能滴出水来,唉~~她是公主啊,若她不是这般尊贵,他真想这么照顾她一辈子。

可是,除了服,他要订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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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口气冲进扬州城,冲进府学,冲到他面前,冲的气息短促,冲的头发散乱,她拉着他大哭:“你不能娶别人!我!我怎么办?我要嫁给你!我!”

他目瞪口呆,一股热血真冲卤门,她要嫁给他!

他和她跪在母亲面前,母亲面冷如石,唐家,攀不起皇亲国戚,唐家,也侍奉不起公主陛下!她抖的如寒风中的枯叶,眼睛却亮如星辰,紧紧拉着他:“我只嫁你,不然,我宁可死!我们去求二婶,去求二婶!她能帮我们,她肯定能帮我们!”

“那你不当公主不就行了?”梁王妃看着折子,头也没抬,他愕然她悲伤:“不!母亲,还有父亲,我不能不要父母••••••”

“咦,我让你不做公主,又不是让你和皇上、皇后断了父女关系,这话从何说起?”梁王妃总算抬起了头,来来回回瞄着两人,慢吞吞的答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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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总有些不安••••••”古夫人深吸了口气又长叹出来,梁王妃端着薄到透明的薄胎瓷杯,慢慢抿了口茶笑道:“一对小儿女情投意合,不成全不好,成全吧,阿若可是娇纵惯了的,不事先立好规矩,往后进了门,岂不成了祸害?公主不公主的,一个虚名罢了,有没有,她都是皇上的独养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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